巨木劇烈搖晃,樹葉如雨落下。
堅實的樹干上,竟然出現了細微的裂紋!
范平心中暗驚于這異獸的力量,手上卻不慢,立刻掄起石斧,對準裂紋處猛力劈砍!
他的力量雖遠不及異獸,但勝在技巧和持續。
石斧劈砍在異獸撞擊出的薄弱點上,事半功倍。
異獸撞一下,便停下來,看著范平劈砍一陣,似乎在評估進度,然后再次蓄力撞擊。
一人一獸,以一種奇特的方式配合起來。
撞擊聲與劈砍聲在寂靜的海岸邊回蕩。
累了,范平便去取來泉水和食物,與異獸分食(異獸似乎對烤魚情有獨鐘)。
異獸則會在范平休息時,警惕地巡視四周,仿佛在擔任護衛。
花了整整三天時間,這棵參天巨木終于在一陣令人牙酸的斷裂聲中,緩緩傾斜、轟然倒地!
接下來的工作更為繁瑣:去除枝丫,剝去樹皮,將樹干的一端削尖作為船首,另一端鑿空部分作為艙室和儲物空間,精心打磨船身以減少阻力……這些精細活,異獸幫不上太多忙,但它似乎對這項“工程”產生了興趣,常常趴在附近,看著范平忙忙碌碌,偶爾會用爪子幫忙按住滾動的木材,或用尾巴掃開礙事的枝葉。
范平給這艘粗糙卻凝聚了心血的獨木舟起名為“星槎”,取“星海浮槎”之意。
在制造“星槎”的間隙,范平也沒有停止對航行路線的研究。
他反復出入石窟,對照蓮臺星圖和墻壁刻文,結合“引路訣”的感應,反復推算。
那處被破壞的、關于第三個“星象校準點”的刻文,始終是最大的心病。
他嘗試用前后文和星圖規律進行反推,但缺失的關鍵符號如同密碼鎖的最后一位,推演出的幾種可能性都存在偏差,無法確定。
“或許,只能等到臨近那片海域,憑借‘引路訣’和碎片的實時感應,再做決斷了。”
范平心中無奈,但也只能接受現實。
航海本就充滿變數,更何況是這樣一條被迷霧和危險籠罩的古航道。
二十余日轉瞬即逝。
“星槎”的主體已然完成,長約兩丈,最寬處近四尺,中部被鑿出一個淺淺的艙室,可用于存放物資和躲避風雨。
雖然工藝簡陋,船身甚至有些歪斜,但結構結實,浮力足夠。
范平又用編織的繩索和收集到的堅韌樹皮,勉強制作了一面小帆和一套簡陋的舵槳系統。
物資也準備得七七八八:曬干的魚干、熏制的肉條、大量用闊葉包裹的野果和塊莖、用掏空的葫蘆和竹筒儲存的淡水(大部分來自“星泉之眼”,他特意用晶體浸潤過,相信能保存更久)。
火種被小心保存在防水的石盒中。
短匕、石斧、幾樣工具、那塊救命的乳白色令牌、三枚碎片、蛇紋木牌(作為可能的誘餌或研究物)、以及繪制了簡化航線和標記的皮質(取自獵獲的獸皮)海圖,都被妥善安置在艙室內的防水包裹里。
一切,似乎都已就緒。
這一夜,星輝格外燦爛。
范平沒有修煉,他坐在已經拖到淺灘邊的“星槎”旁,靜靜望著波光粼粼的海面。
異獸趴在不遠處的沙灘上,銀灰色的毛發沐浴著星光,碧綠的豎瞳半開半闔。
明日,若是天氣合適,他便要啟程了。
離開這座給了他喘息之機、療傷圣地、甚至一位“異類”朋友的綠嶼,再次投身于那吉兇未卜、強敵環伺的茫茫星海之路。
心中并無多少離愁,只有對前路的凝重與一絲壓抑不住的期待。
就在這時,一直安靜趴著的異獸,忽然抬起頭,鼻翼急促聳動,碧綠的豎瞳猛地睜開,銳利如刀,死死盯向了西北方的海面!
喉嚨里發出低沉而充滿警告的咆哮!
范平心中警兆驟生,立刻順著它的目光望去!
只見西北方向的海平線上,在那璀璨的星河之下,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幾個微弱的、正在移動的光點!
不是星光。
星光恒定,而那光點……在動!
是船燈!
而且不止一艘!
看其航向,似乎是朝著綠嶼而來!
范平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是“影從”的追兵?
還是其他覬覦此地的勢力?
他們終究還是來了!
而且偏偏在他準備離開的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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