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豐端著酒杯回敬道:“大伯放心,二弟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我和他是結拜兄弟,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一定安排好二弟的事情。”
“好,好!”
朱繼昌接連叫好,端著酒杯一飲而盡。
敲定朱明易的事情后,朱繼昌心情大好,畢竟他兒子多,可是成才的兒子也就朱明易,其他的兒子也是一樣教導,偏偏都遛狗斗雞,成了無所事事的紈绔。
好在沒有欺良霸善,為非作歹。
朱繼昌和姜破虜聊天喝酒,兩兄弟多年未見,喝酒速度快,酒不醉人人自醉,轉眼坐在一起摟著肩膀喝酒聊天,說著昔日的一些糗事。
林豐和朱明易沒有醉,反倒是很清醒。
林豐喊了人照顧喝醉的兩人,和朱明易離開大堂出去了。
林豐說道:“二弟,隨我北上金云堡討伐趙臨淵,以及解決北蠻,恐怕要吃苦,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朱明易回答道:“我能吃苦,也不怕苦,能做點實事,那就是最好的。與其在朝中碌碌無為,不如跟著大哥去前線,我反而樂意。大丈夫處世,碌碌無為,與朽木腐草何異?”
在朝中,一切按部就班。
沒有鋒芒,也做不到什么事情,更不能隨意出頭。你踏實做事兒出頭,反而會被針對,會成為出頭的椽子。
朱明易不喜歡。
林豐笑道:“二弟有大志向,那是好事兒。”
朱明易說道:“大哥來了京城,還沒去看一看轉一轉,不如趁著機會,我帶你去轉一轉,看看京城的情況。”
林豐頷首道:“聽二弟的。”
兩人都穿著樸素衣裳,出了安國公府,就一路往西城去。
安國公府位于北城,這片街道多是勛貴居住,多是達官貴人居住,來來往往的沒有普通百姓,更沒有流民,因為皇帝見不得窮人,權貴見不得窮人,百姓根本無法靠近。
離開了北城,進入西城區域。
街道上祈禱的乞兒,驟然多了起來。
現在正是數九寒冬的時節,天寒地凍地,不少乞兒身上卻只有一件單薄的衣裳,衣衫襤褸,面黃肌瘦,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
來往的商販也是一樣,一看就是凄苦艱難的。
林豐知道因為皇帝的原因,百姓日子很艱難,無數人家破人亡,無數人妻離子散,可是朝廷沒有賑災,也沒有救濟,反而是進一步收取苛捐雜稅。
只是,朱明易喊他看這些做什么呢?
林豐耐著心思繼續看,也沒有去詢問朱明易的用意。
走了一圈下來,漸漸離開西城的大街道,進入一些貧民居住的區域。這些地方臟亂差,有的百姓躺在地上等死,有的百姓嘔血奄奄一息。
這是京城的另一面。
在表面上,京城繁華富庶,權貴多如狗,生活奢靡無比。
在暗地里,卻有無數的人奄奄一息了。
林豐看到這些沒有顯露想法,因為周朝在皇帝的亂搞下,早就已經崩了,到處都是造反的流民,到處都是落草為寇的山賊,連馬博昌、趙臨淵這樣的人都造反,大周已經是大廈將傾。
可是,朱明易的臉色卻愈發難看。
朱明易仍是沒說話,和林豐走完了西城貧民區,來到京城內一處河流旁。現在天寒地凍地,河邊結冰了,河中心剩下一小股沒有冰凍的河水還在流淌。
朱明易眼中滿是悲愴,說道:“大哥,你看到這些百姓,有何感想?”
林豐沉聲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對,對,對!”
朱明易握緊了拳頭,眼眶漸漸紅了,咬牙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