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陳樹的私人聯系方式,只能想到林雪。
陳樹的妻子的妹妹,想著通過她把消息轉達給陳樹。
孫館長深吸一口氣,撥通了林雪的電話,心里默默祈禱,希望能盡快聯系上她,把博物館的緊急情況告訴她,讓她通知陳樹做好準備。
電話響了三聲就被接通,還沒等孫館長開口,聽筒里就傳來林雪憤怒到極致的嘶吼聲。
那聲音里滿是壓抑不住的怒火,幾乎要沖破聽筒,震得孫館長耳朵發麻。
“你們國安到底想干什么!憑什么突然查封我的外貿公司!我的公司所有手續都齊全,合法經營了十幾年,沒有任何違規操作,幾十億的資產說封就封,連個合理的解釋都沒有!你們眼里還有法律嗎!還有天理嗎!”
孫館長握著手機的手猛地一顫,手機差點從手里滑落。
他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眼神里滿是難以置信,嘴里喃喃自語。
“連……連林雪的公司都被查封了?”
他心里清楚,林雪的外貿公司規模極大,光是固定資產就有幾十億,是她嘔心瀝血打拼出來的心血,更是非常最有實力的企業,平時遵紀守法,從來沒出過任何問題,居然也沒能逃過這場針對陳家的打壓。
可見對方的手段有多狠,覆蓋面有多廣,根本就是想把陳家及其相關勢力一網打盡。
孫館長放下手機,眼神黯淡地望著空蕩蕩的展柜。
那里原本擺放著陳家的榮耀,現在卻只剩下冰冷的玻璃碎片和殘留的痕跡,心里涌上一股深深的無力感,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
“看來,隨著時代的發展,當年在邊境浴血奮戰、立下赫赫戰功的騎兵連,早就被人遺忘了……我們這些騎兵后裔,在所謂的‘國家大局’面前,真的什么都不是了,連說句公道話的資格都沒有,連守護英雄榮譽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他的聲音里滿是悲涼和絕望。
幾十年的堅守,在這一刻仿佛都成了笑話,英雄的后代不僅得不到尊重,反而被肆意打壓,連祖輩的功勛都要被奪走
這讓他怎么能接受,怎么能不心寒。
“哎,說到底,還是因為陳榕那孩子啊!”
一名老兵重重嘆了口氣,語氣沉重又無奈,眼神里滿是惋惜。
“除非能證明小蘿卜頭的清白,否則我們根本沒有任何反駁的余地,只能任由他們擺布!”
另一名老兵皺著眉補充。
“現在外面的媒體報道全是一邊倒,鋪天蓋地都是抹黑陳榕的消息,說他為了幫父母脫罪,主動投靠了老貓恐怖組織,還成了恐怖分子的核心成員,幫著他們策劃破壞活動,殺害無辜群眾,把他塑造成了十惡不赦的魔童,簡直是胡說八道!”
“這些報道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另外一名老兵憤怒地說道,眼神里滿是激動。
“陳榕那孩子從小就懂事,骨子里流著騎兵連的血,正義感極強,為了救人粉身碎骨渾不怕,怎么可能投靠恐怖組織!分明是有人故意抹黑他,就是為了找個借口打壓陳家,用心險惡到了極點!”
“可不是嘛!”
一名年紀稍大的老兵搖著頭說道,眼神里滿是痛恨。
“他們就是死死抓住‘陳榕投靠恐怖組織’這個借口,所以不管做什么都師出有名!”
“查封林雪的公司,就說她用公司資產資助恐怖活動,為恐怖組織提供資金支持;奪走陳家的功勛信物,就說這些榮譽被用來掩蓋恐怖組織的陰謀,欺騙大眾;甚至打壓我們這些老兵,也說我們勾結恐怖勢力,意圖謀反,破壞國家穩定!”
“他們把所有臟水都潑在陳榕身上,把他塑造成人人喊打的恐怖分子,就是為了讓自己的惡行變得‘合法合理’,讓外界無法指責,讓我們無力反抗!”
另一名老兵咬牙切齒地說道,眼神里滿是怒火。
“這樣一來,不管他們對陳家做什么,都能找到借口,都能說是為了打擊恐怖勢力,維護國家利益,真是太陰毒了!”
“那個叫龍小云的女軍人,心思太縝密了,也太狠了!”
一名老兵看著門口的方向,眼神里滿是忌憚和痛恨。
“她早就把一切都算計好了,一步步布局,先通過媒體抹黑陳榕,給大眾灌輸錯誤的認知,再以此為借口,一步步打壓陳家及其相關勢力,從博物館到公司,一網打盡,不給我們留任何翻身的機會!”
“是啊!她明明年紀不大,卻有著遠超同齡人的狠辣和算計,為了往上爬,為了幫戰狼洗刷之前的冤屈,居然不惜踐踏英雄榮譽,犧牲無辜之人,這種人根本不配穿這身軍裝,根本不配稱為軍人!”
另一名老兵附和道,語氣里滿是鄙夷。
“她就是個冷血無情的劊子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遲早會遭報應的!”
孫館長聽著老兵們的話,只覺得胸口越來越悶,氣血翻涌得厲害,眼前陣陣發黑。
他腦海里不斷閃過陳家幾代人的功勛、騎兵連當年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畫面、老兵們憤怒卻無力的臉龐、戰狼隊員們冷漠的嘴臉、地上刺眼的血跡,還有林雪憤怒的嘶吼。
孫館長用力咬著嘴唇,想讓自己保持清醒,可身體卻越來越沉,耳邊的聲音也變得模糊。
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還要帶領老兵們為陳家討公道,還要守護騎兵連的榮光。
可他實在支撐不住了,心臟傳來一陣劇痛,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旋轉。
“老孫!你怎么了?”
身邊的老兵察覺到他的不對勁,連忙伸手扶住他,焦急地喊道。
孫館長張了張嘴,想說話,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最后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當場暈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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