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林欣起身快步上前,伸手拉住林雪的胳膊,語氣里滿是擔憂。
“小雪,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來,臉色這么難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林雪下意識避開林欣的眼神,眼神躲閃著看向地面。
“沒事,姐,就是出去辦點事,可能有點累了,歇會兒就好。”
她的肩膀微微緊繃,胸口不停起伏,顯然是在強行壓抑著內心的憤怒。
陳樹一直留意著小姨子林雪的狀態,看著她反常的模樣,心里瞬間咯噔一下,語氣里滿是關切。
“小雪,你別騙我們,肯定是遇到什么困難了,跟我說,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我們一起扛,別一個人憋著硬撐。”
林欣也跟著點頭,伸手輕輕拍了拍林雪的后背,眼神里滿是焦急。
“是啊小雪,你平時不是這樣的,肯定出大事了,快跟我們說,我們一起想辦法,總會有解決的辦法,別自己扛著。”
林雪看著姐夫陳樹和姐姐林欣擔憂又堅定的眼神,想了想,還是告訴了他們實情。
“國安那邊……把我的外貿公司查封了。”
“什么?!”
陳樹愣了一下,猛地睜大雙眼,聲音瞬間提高了幾分。
“他們憑什么查封你的公司?你的公司合法經營了這么多年,手續齊全,納稅規范,從來沒出過任何問題,連一點違規記錄都沒有,他們有什么理由說封就封?!”
林欣也愣住了,嘴巴張得老大,眼神里滿是震驚和不解。
她清楚妹妹的外貿公司有多不容易。
那是林雪嘔心瀝血打拼了多年的心血,光是員工就有上千人,固定資產幾十億,怎么會突然被查封。
“小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們可以去申訴,去跟他們解釋清楚!”
林雪搖了搖頭,語氣里滿是憤怒和不甘。
“沒有誤會,姐,姐夫,他們就是故意針對陳家!”
“他們一口咬定小蘿卜頭投靠了老貓恐怖組織,說我是小蘿卜頭的小姨,是關聯人,要承擔連帶責任,所以直接就把公司查封了!”
“連一份正式的查封文件都沒有,連一句合理的解釋都不肯給,今天一早,國安的人就帶著封條上門,二話不說就把公司大門貼上了封條,還把里面的員工都趕了出來,辦公設備、客戶資料全被他們控制了,我去理論,他們根本不理我,還說我要是再反抗,就以‘資助恐怖組織’的罪名把我抓起來!”
陳樹氣得胸膛劇烈起伏,青筋順著脖頸暴起,拳頭死死攥緊。
“簡直是無法無天!無法無天!他們沒有任何證據,沒有任何合法文件,就可以隨意查封別人的公司,隨意踐踏別人的心血?憑什么!這還有王法嗎!這還有公道嗎!”
他的聲音里滿是壓抑的怒火和深深的無力,既心疼小姨子多年的心血付諸東流,又痛恨對方的濫用職權、肆意妄為,恨不得立刻沖出去和他們理論到底。
林欣也氣得渾身發抖,眼神里滿是憤怒,緊緊攥著林雪的手。
“太過分了!他們就是故意針對我們,根本不講道理!我們不能就這么算了,一定要去上訴,去給你討個說法,把公司要回來!”
話音剛落,病房外傳來一陣沉重而整齊的腳步聲。
緊接著,一個冰冷的女人聲音傳來,穿透力極強,回蕩在走廊里,也鉆進了病房。
“憑什么?就憑我們是你們惹不起的地下閻王!就憑我們手里握著你們的生死大權!”
眾人瞬間轉頭看去,只見冷鋒等人抬著一副擔架,緩緩走了進來,擔架上坐著的正是龍小云。
她身上纏著厚重的白色紗布,手臂、肩膀、腰間甚至胸口都裹著繃帶,紗布上還隱約透著淡淡的血跡。
一股濃郁的藥水味撲面而來,和病房里的消毒水味混合在一起,格外刺鼻,讓人心里發悶。
龍小云后背挺得筆直,哪怕坐在擔架上,也依舊透著一股盛氣凌人的威嚴。
她眼神冷漠地掃過病房里的陳樹、林欣和林雪,最后落在陳樹和林欣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語氣里滿是毫不掩飾的憤怒。
“你們就是陳榕的父母,陳樹和林欣?”
陳樹和林欣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神里滿是警惕和憤怒,死死盯著龍小云,沒有說話,但周身的氣場已經充滿了敵意。
林雪也下意識擋在姐姐和姐夫身前,眼神里滿是戒備,生怕對方傷害他們。
龍小云根本不在意他們的態度,自顧自地掀起身上胸口處的紗布一角,露出里面猙獰的傷口,傷口周圍還紅腫著,縫線清晰可見,看得人觸目驚心。
她語氣里滿是控訴。
“我是戰狼突擊隊的隊長龍小云,我身上的傷,全都是拜你們那個好兒子陳榕所賜!”
“這里……”
她指著自己的胸口,眼神里滿是憤怒,聲音都在顫抖。
“是槍傷,是你兒子親手開的槍,我差點沒挺過來,無時無刻都要忍受傷口撕裂的疼痛,連呼吸都不敢用力,連吃飯喝水都要別人照顧!”
“還有這里……”
她又指著自己的胳膊和腰,語氣里的憤怒更濃。
“全都是拳腳傷,是你兒子親自動手,把我往死里打,渾身骨頭斷了好幾根,到現在都不能下床行走,只能靠擔架,這輩子可能都落下后遺癥!”
她頓了頓,眼神里閃過一絲后怕,又很快被更深的憤怒取代。
“還好我運氣好,命大,搶救及時,才從鬼門關里爬了出來,活到了現在,不然早就成了你兒子手下的冤魂,根本沒機會站在這里跟你們說話!”
說著,她伸出手指了指身邊的冷鋒等人,語氣里的怒意幾乎要溢出來。
“包括他們,身上的傷也全都是你的寶貝兒子造成的!每一道傷,都刻骨銘心,都是我們一輩子的恥辱,這輩子都不會忘!”
陳樹等人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只見冷鋒臉上帶著一道深深的疤痕,從額頭延伸到臉頰,格外猙獰,像一條丑陋的蜈蚣,說話的時候,嘴角明顯歪斜。
仔細一看,能清楚地看到他的門牙斷了兩顆,說話漏風,顯得格外狼狽。
板磚的胳膊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吊在脖子上,走路一瘸一拐,顯然是胳膊骨折還沒恢復。
邵斌的眼眶淤青得像熊貓眼,顴骨高高腫起,臉上還有未消的傷痕,看起來格外凄慘。
“尤其是冷鋒……”
龍小云特意加重語氣,語氣里帶著濃濃的怒火。
“他的兩顆門牙,就是被你兒子硬生生打斷的,現在說話都漏風,吃飯都不方便,醫生說就算補牙,也恢復不了原來的樣子,這輩子都會帶著這個恥辱,走到哪里都會被人笑話,這都是你那個‘見義勇為’的兒子的杰作!”
陳樹氣得渾身發抖,想要反駁,說兒子不是這樣的人,卻被龍小云搶先一步,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雖然,法庭審判了你們沒罪。”
龍小云語氣一轉,眼神里滿是鄙夷,語氣尖銳地指責。
“但是,我始終相信,子不教,父之過!沒有你們這樣失職、不合格的父母,怎么會養出那么兇狠殘暴、毫無底線、sharen不眨眼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