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返,當白、劉二位大人聽聞王奐的妻女,連同其丈人、丈母都被殺害時,二人怒火萬丈。想查什么人,什么人便死了,總比他們早一步。
尤其是白縣令,認為此事簡直是整個縣衙的恥辱,兇手好似就要看他笑話一般。
仵作趕緊去驗尸,那些剩余的飯菜也被拿去查驗。
仵作略微一驗,便是中毒身亡,正是那飯菜中,被兇手暗中投了毒。
而已知的兇手情報,僅僅是中等身材的男子,又細又長的鼻子,走路外八而已,并不足以找出其人。
而兇手逃出蕪縣亦很有可能,就算兇手再次返回蕪縣,如今就在縣城之中,蕪縣二十萬人,從何找起。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時,仵作忽然發現一物,就是從已經中毒身亡的王胡氏手指上發現的。此物是一枚戒指,在之前,都未有人注意到,或者是未有人發現這只戒指的獨特之處。
王胡氏的手指上,戴著一只血霧石戒指。
仵作忙去傳喚白、劉二位大人,二位大人一看那血霧石,大驚失色,尤其是劉文達。
血霧石,其實并非什么珍貴的寶石,而是類似一種琥珀,只不過是人工制作,并非自然形成。
此石乃烏都斯獨有,用草原上一種樹木中分泌的樹脂,注入烏人的鮮血后,凝固而成。
其樹脂透亮稀薄,注入血液時,可將血滴擴散,最后形成一股類似水墨擴散的一種紅色煙霧之物。
此物,并不名貴,制作方法亦很簡單。但在草原,卻頗為神圣。并不是所有烏人都有資格制作血霧石。
血霧石中承載的,往往是在草原上有名有號的人物。不是部落酋長,就是族中的戰斗英雄。
這些人杰制作此石用以向后代傳承,希望后代子孫部族繼承自己的威名,進而發揚光大。而唯有實力強硬的后代,才可繼承此石,用以傳承。
烏都斯到了如今,雖然沒落了不少,血霧石的代表意義也隨之下降,很多小部落首領,也開始制作血霧石用于傳承,但血霧石的精神意義,依然存在。
在天曌,血霧石與天曌的那些寶石玉器相比,天差地別。但對于軍人來講,繳獲血霧石具有一定的榮譽象征和實力證明,畢竟此物并非普通烏人所有。
此物,只會在直接立功者手中收藏,且不會相互轉贈,要是毫無功績之人得到血霧石,會被將士們鄙夷,會認為功績與之不相匹配,不勞而獲、無功受祿之人。
而民間,更是不會流通此物,百姓是沒有機會得到此物的,除非他們親手殺死一名酋長。而軍人也不會把此物賞賜給百姓。
那么這王胡氏,哪里來的血霧石?
只能理解為是從那筆贓銀中得到,王胡氏一生貧苦,甚至有可能從未帶過什么飾品。
而這筆贓銀中,不乏有一點細軟,這血霧石戒指,令王胡氏尤為喜愛,就算在男人慘死后,也按捺不住對它的熱愛,立馬戴了上去。
如此,這只血霧石戒指,便出賣了幕后黑手,其人便是軍中之人。
至于這只戒指是不慎被送了出去,還是有人刻意陷害,暫且不知,但此事,已直指劉文達麾下的蕪縣守軍。
故此,劉文達大驚失色,此人,謀劃了這一系列事件,文鶯被誣陷,差點被定罪處死,前后,共死掉了七口人,驚動了蕪縣所有高官,最后鬧得縣城人盡皆知。
而此案的兇手,最大的嫌疑竟是自己麾下將士,縣令、典史、師爺,還有衙門中的一眾衙役,就在面前,這讓劉文達情何以堪,讓自己的老臉往哪擱。
劉文達此時老臉泛紅,怒火萬丈。大叫一聲:“來人!!!”
門外親兵隨即小跑而來。
“傳喚洪都尉!讓他立馬給老子滾到縣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