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乃是一門深奧的藝術。”
這是彌陀山另一位狂人宣揚的理念。他自詡從不輕易動手,每一次出手皆是為了解脫他人的苦難,引領他們步入永恒的寧靜。
“為了藝術而奉獻自我,此等善行,功德無邊!”這位狂人在表達這一觀點時,眼神中充滿了深切的悲憫,甚至讓姬祁一度誤以為他是位超凡脫俗的智者。姬祁曾被一位老狂人交付給此人,被迫學習他那所謂的“藝術”。而姬祁如今所掌握的這套凌厲且高效的殺戮技巧,正是在這位狂人的鞭策下磨練而成的。
彌陀山的無相峰,人數雖不多,但個個都是性情古怪之人。姬祁自感內心純凈、行為正常,但與這些人相處久了,也不禁擔心自己的精神會被他們折磨得錯亂。在姬祁看來,彌陀山簡直就是一個精神病患者的聚集地。然而,對于米雨雯等人來說,彌陀山卻是一個截然不同的存在。在她心中,彌陀山神秘莫測,她渴望有朝一日能夠親臨其境。
那個神秘的所在,只有親身攀登上去,才能逐漸揭開它的神秘面紗。但現實卻是殘酷的,盡管米雨雯身為圣女,卻也無法輕易踏上彌陀山。人類的好奇心理總是如此,越是被禁止的地方,就越能激發人們的興趣與向往。米雨雯曾多次懇求姬祁帶她上山,但姬祁連先天境都未踏入,又如何有資格帶人呢?
想要登上彌陀山,即便是核心弟子,也需實力達到先天境五重境以上,才有資格申請偶爾帶至親上山。
更何況,想要登上無相峰,更是難上加難。除非得到上面那些古怪之人的許可,否則就算你實力通天,也別想踏足那片土地。
彌陀山的無相峰,的確與眾不同。只有真正在那里生活過的人,才能深刻理解它的獨特之處。而姬祁,也只有當他回到無相峰時,才能用語描繪出那里的奇妙與獨特。
在米雨雯的眼中,她所了解的彌陀山僅僅局限于“神秘”二字。
但實際上,彌陀山的魅力遠不止于此。而姬祁在米雨雯面前提及的彌陀山不僅神秘,更是激發了米雨雯對彌陀山無窮的好奇與向往,使她一心想要親身探索這個神秘的地方。
洞十一目睹著自己的伙伴逐一隕落,在姬祁的掌控下,生命脆弱得仿佛微風中的塵埃。老十九,那個他往日里認為頗為強硬的家伙,竟連姬祁的一腳也無法承受,喉嚨被無情地踏破,鮮血如同噴泉般灑落,將地面染成了刺眼的紅色。這幅慘烈的畫面如利刃般刺入洞十一的心靈,他的面容霎時失去了血色,恐懼如同洶涌的波濤,淹沒了他的理智,心跳狂烈得似乎要沖破胸膛的束縛。一股冰冷的寒意從他的腳底直沖頭頂,讓他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如今的姬祁,與他一年前所見判若兩人,其實力之飛躍,令人瞠目結舌!那鋒芒畢露的殺意,那毫不留情的手段,帶給洞十一一種難以喻的沉重壓迫。回想起一年前,姬祁一行人如狂風掃落葉般席卷三十六洞,數個洞府在他們的力量下化為廢墟,那宛如末日般的場景,至今仍是洞十一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更令人心悸的是,在那場浩劫中,近乎一半的亡魂都是拜姬祁所賜。他如同一位無情的死神,肆意收割生命,不留絲毫憐憫。
那些血腥的畫面,那些絕望的悲鳴,如同夢魘一般纏繞著洞十一,成為他內心深處永遠無法抹去的傷痕。他從未料到,僅僅因為一個小女孩的抓捕行動,竟然會將這個如同sharen惡魔般的少年引來。如果早知如此,他絕不會涉足這場災難。他深知,姬祁正是當年那群毀滅者的領頭人,連丁家世子等人都爭相與其結交,這樣的人,豈是易于對付的角色?
此刻,洞十一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悔意,但悔之晚矣。他已經沒有退路可,只能拼死一搏。他眼睜睜地看著姬祁出手,每一次攻擊都意味著生命的消逝,那冷漠的眼神,那決絕的動作,讓他陷入了絕望的深淵。他明白,自己今天或許就要命喪于此。
恐懼、絕望、憤怒……各種情緒在他心中交織,最終化作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他緊握著長斧,凝聚全身的力量,帶著對姬祁無盡的恨意和對死亡的恐懼,向姬祁發動了猛烈的一擊。
這一擊,匯聚了他化意九重的全部實力,氣勢如虹,誓要與姬祁決一死戰。他心中充滿了致命的決心,眼下唯有竭盡全力,方能為自己搏得一絲生存的希望。
“待你晉入先天之境,再來與我交鋒吧。”姬祁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輕蔑,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他隨即狠狠一踩腳下的石塊,仿佛要將心中的憤怒與不屑都傾瀉在這無辜的石塊之上。猛力一踢,石塊如離弦之箭般射出,與對手洞十一的長斧激烈相撞,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石塊即刻碎裂,化作無數碎石,四散飛濺,如同密集的雨點般落在四周。而洞十一在這股巨力之下,踉蹌倒退數步,手臂劇烈震顫,長斧幾乎脫手而飛,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今日,你們無人能幸免!”姬祁的目光如炬,掃視著四周那些試圖逃竄的敵人。他的身形如同一道閃電,瞬間劃過人群,擋在了一名欲逃者的身前。手掌輕輕一翻,化作鋒利的刃芒,直擊對方太陽穴,只聽得“噗嗤”一聲,那人的性命便在瞬息之間被剝奪。鮮血四濺,染紅了姬祁的衣襟,但他的眼神卻愈發冷冽,沒有絲毫的動搖。
這些人中,不乏高手,意境武者亦有之,但在姬祁那如同狂風驟雨般的攻勢下,皆不過是一擊即潰的烏合之眾。他此刻猶如一頭瘋狂的猛虎,所過之處,無人能夠阻擋,生靈涂炭,一片狼藉。
這便是那位一向標榜藝術的瘋子姬祁的真正手段。這種手段,他鮮少使用,即便是當初對陣吐絲國強者,也未曾輕易施展。因為其太過殘忍,一旦展開,唯有通過無盡的殺戮方能平息他心中的狂暴與憤怒。若非這些人用年僅四歲的茜茜作為要挾,姬祁絕不會如此行事。他并非畏懼sharen,只是這種狂暴的嗜血感讓他感到深深的不適與厭惡。但既然已經施展,那么此處之人,無一能夠幸免于難。
“去死吧!”洞十一怒吼一聲,長斧揮舞,寒光閃爍,如同一條銀色的蛟龍,直取姬祁腰際,欲將其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