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欣然正指著天邊一顆星,問抱著毛毛的何序那叫什么,那邊沈屹飛突然詫異道:
“哈?”
“還有小孩?”
大家一愣,順著他目光望去,發現這邊登船梯上,走來了古怪的一隊人。
這四人看起來,似乎是一家四口。
當前的是爸爸,感覺50左右的樣子,很瘦小,頭卻特別大,一張標準的國字臉,打扮的西裝革履,非常體面。
后面的似乎是媽媽,這個媽媽長得可太不典型了——身高和牛大磊仿佛,膀大腰圓的,完全能把這個爸爸裝進去。
再后面是兩個女兒,大女兒身材極好,穿著紅色短款羽絨服戴著一個盆帽,帽檐壓得極低,把眼睛都擋住了,看不清臉,有種自閉感。
而小女兒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小臉胖嘟嘟的,水靈靈的大眼睛,蓬蓬的卷發,穿著針織的小洋裙,脖子上還掛著一個卡通造型的小熊水壺,非常可愛。
平常這種組合其實也很常見,就是去旅游的一家四口——
但這條船可是去熊島的黑船。
連大傻飛都看出來不對了,去這種地方,誰帶著小朋友一起啊?
注視到甲板上幾人疑惑的目光,那登船的一家人也轉過頭來。
那個爸爸很有風度的對何序幾人點了點頭,大塊頭媽媽卻不耐煩的皺眉,大女兒則完全不聞不問,當幾人不存在。
反應最大的是小女兒,她抱著自已的小水壺,瞪大眼睛看著何序懷里的毛毛,驚喜的大叫了一聲:
“哇哦~~”
隨即她興奮的舔了舔舌頭,指著毛毛問:“它叫什么呀?”
何序笑著說:“它叫天天。”
“天天!”卷發小女孩興奮的大叫,“天天好美!”
那個爸爸趕緊過來拉住小女孩,笑著說不好意思。
何序,這個小女孩眼神好討厭~毛毛在何序腦中說。
我不喜歡他們家——好大的酒味啊……
何序一愣:酒味?
他仔細一聞,發現確實有股酒味,看來這個爸爸看著體面,其實也是個酒鬼……
酗酒的爸,冷漠的媽,天真的妹妹,自閉的她。
直到這一家四口拎著行李慢慢走遠,那小女孩還在不停回頭看毛毛。
“真有意思。”程煙晚冷冷道,“這個時候,全家坐黑船去熊島旅游,玩心真大。”
“搞不好跟咱們還是鄰居,”顧欣然皺眉道,“他們去的方向是貴賓通道。”
幾人又看了一會,后面上船的人大多正常,都是投機商人+打手的組合。
這艘游輪很大,房間很多,上的游客卻并不多。
直到開船前,何序算了一下,上的人連一半的房間恐怕都填不滿。
很快,船開了。
披著夜色慢慢駛離港口。
幾個人中除了顧欣然沈屹飛外,誰都沒坐過這種高級的大型游輪,大家開始好奇的東逛西逛,發現設施一應俱全到甚至能找到美甲店,完全就是一個移動的社區。
很快,他們就發現了這個社區人氣最高的地方——賭場。
沈屹飛頓時樂壞了,拉著牛大磊、章南海、霍三爺和李豐壹就要去大殺四方。
顧欣然和程煙晚則找了一家spa館去放松,而何序則獨自帶著毛毛,去甲板去釣魚。
大約夜里11點左右,何序通知大家返回各自的房間。
顧欣然和程煙晚一間房,牛大磊和章南海一間,何序本來是飛哥一間房的,但飛哥在賭場玩爽了,死活不肯回來。
災厄是不怎么需要睡覺的,何序于是房間里練劍。
他最近每天都在感悟黎非煙給他留下的筆記,獲益匪淺。
現在何序越來越有信心,哪怕只作為李白,三把飛劍+黎非煙的劍術,也可以解決大多數覺醒者或災厄,就像上次全市大比武那樣。
而且他現在特別注意的一點就是,不要在細節上被抓住嫌疑,不是誰都配死在楊戩的“身前三尺無敵”下的。
出手可以,但死者要夠分量,尋常人只能見他的李白。
直到練到凌晨,大傻飛竟然還沒回來。
何序跟他打過電話,確定他是安全的,但依舊有點擔心,于是決定去賭場找……
上了甲板,何序突然就是一愣。
迎著清晨的薄霧,他看到廣闊的海面上,巨大的“埃達”號,似乎已經偏離了的自已航線。
它乘風破浪,以極高的速度向公海上一條黑色的貨船駛去。
“您也注意到情況不太對嗎?”身后傳來一個聲音。
何序回過頭。
發現那人一身西裝,國字臉。
正是剛才登船那一家四口中的爸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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