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丑時。
大雪紛紛揚揚,寒風冷冽呼嘯,卷著雪花拍打在屋頂的琉璃瓦上,聲音清脆。
寢宮主臥內,方小樹手腳麻利地整理完床鋪,又溫好靈酒,煮水泡茶,擺上靈果糕點和吃食,侍立一旁。
曹景琪也在梳妝境前將自己的妝容收拾妥當。
二人眼神交流,不時傳音,頻頻朝浴房瞧去。
直到一炷香后,洗漱完又泡了個澡的曹景延才慢悠悠走出來。
“哥!”
曹景琪立馬迎上去,嘴角噙笑關心問道:“恢復不順利嗎?”
曹景延在妹妹臉上瞧了瞧,又朝方小樹看去一眼,面無表情不答反問:“里邊內衣誰的?”
二女對視一眼,方小樹連忙欠身道:“是奴婢的,奴婢失禮,請老爺恕罪!”
說著,她便小跑沖進去浴方整理。
曹景琪摟著兄長的手臂,嬉皮笑臉道:“我的,是我的,沒來得及收起來!”
曹景延抽開手,移步桌前入座,一臉嚴肅道:“你看看你現在,哪還有點世家小姐的樣子?禮儀規矩白學了?小時候也沒見你這樣,以后別在我這洗澡!”
曹景琪噘了下嘴,理直氣壯叫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天氣這么冷,我不舍得開啟陣法浪費資源,沐浴后就鉆被窩了,一時忘記了嘛!你看這屋里的供暖陣我都沒開!”
曹景延仔細感知了下,室內確實有股冷颼颼的寒意,臉色緩和些許,語氣稍軟道:“以后注意點。”
曹景琪立馬換上笑臉,坐去兄長身旁,執壺斟酒,邊道:“我在別處不會隨便亂放私密衣物……”
曹景延蹙了下眉,對視看去,打斷道:“在我這也不行!”
曹景琪動作微頓,默默放下酒壺,抿著唇低下頭,一副受氣包委屈吧啦的模樣。
曹景延氣笑出聲,翻了個白道:“你少跟我來這套!”
曹景琪抬起頭,瞬間綻放笑顏,說道:“就知道哥哥最疼我,不會真往心里去!”
曹景延猶豫了下,斟酌著詞句,語重心長正色道:“七妹,你我都是成年人,平時還是要多注意些舉態分寸”
“我身邊妻妾這么多,你是無心之舉,可她們瞧見了,心里會作何感想?給外人知道又會怎么聯想?”
“女子清白名聲很重要,你是金丹大佬啊,將來是要嫁給與你同樣優秀,或者比你更優秀的才俊。”
“男人在這方面都比較在意,一絲一毫的不當逾矩,都會引起猜忌,關乎你一輩子的幸福,你可明白?”
曹景琪心中一緊,心跳莫名加速,下意識朝方小樹看去一眼,咽了下口水道:“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一定注意!”
說著,她拽著兄長的手臂起身,轉移話題道:“哥,你頭發又長了,難看死了,我給你剪剪!”
三人又重新移步浴房,修理胡子、頭發的同時,曹景琪和方小樹你一我一句,細說半年多來發生的諸多事情。
比如,吳國盧興業集齊二百萬大軍,攻打燧國西北部,連戰連捷,收復西北三城,涉及到六名金丹強者的隕落,其中吳國兩人,燧國四人。
又如,青云宗和柳族進攻涼州并不順利,遭到頑強抵抗,青云宗戰死一名金丹五層的長老,如今通州大軍退守兩州交界,再圖戰機。
回到桌前入座,曹景琪神秘兮兮道:“哥,咱族里多了一名金丹強者!你猜是誰?”
曹景延神色一動,腦海里浮現一道道身影,試著問:“穎姨?裴師兄?還是風小溪?”
因為據他所知,這三人在曹氏諸多筑基圓滿修士中,開辟的竅穴數位列前三,至于劉思詩,雖然也點亮了七百多個竅穴,但他曾叮囑過,尋到三道紋以上品質的融靈丹輔助提升幾率,再行突破。
曹景琪聞,臉上笑意收斂些許,語氣略帶感慨道:“是韓都,風小溪也嘗試結丹,失敗了,受了不小的傷,此刻在祖地調養。”
曹景延微微一怔,狐疑問:“哪來的融靈丹?還是強行沖關?”
曹景琪捏起杯子喝了口酒,細說道:“這些年市面上的融靈丹一直漲價,如今一道紋都要三百六十萬,二道紋更是翻倍漲到了兩千五百萬!”
“而且各大商行還嚴格控制二道紋的數量,很少再擺出來賣,族里暫時也沒錢買。”
“你閉關沒多久,雨岑嫂突然拿出來兩枚二道紋的融靈丹,說是問柳族討要來的。”
“族長私下先問過裴師兄和穎姨幾個,都說暫時不著急,然后族長便召集族里所有筑基圓滿修士詢問意見。”
“好些人都躍躍欲試,但卻下不了決心,不敢輕易嘗試。”
“最后韓都說想試試,另一個是風小溪,畢竟她都一百七十多歲了,等不起了。”
頓了下,曹景琪唏噓道:“說起來,風小溪比韓都的基礎更扎實,多開辟了三十多個竅穴,而且她還煉體了,達到一重天二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