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州,淮寧郡。
北邙山脈,曹城。
交易街原本一場女子之間爭風吃醋的鬧劇,竟引發金丹期修士的大戰,繼而牽扯出一樁因陳年舊怨而導致的復仇糾葛,讓人大跌眼鏡,始料未及。
其中還夾雜著,曹景琪和風頌兩個隱藏真實境界實力的驚天秘聞,震撼人心。
如今七天過去,事情熱度不但沒有消淡,反而愈演愈烈,大街小巷都在議論紛紛。
其影響之大,遠不只是讓這場風波,成為百姓口中茶余飯后的談資。
也不是貴為金丹家族的曹氏內部子弟不和、被人欺到家門口卻留不住人,而導致的顏面掃地,淪為外人笑柄。
而是一系列變故,影響了曹城的社會安定,動搖了民心。
最直觀的表現便是,短短幾天時間,在客卿府登記的散修走了一千多人,搬離曹城。
連四門之外的流民,得知消息后都一哄而散,消失了大半。
哪怕是暫時留下的人,一個個也都人心惶惶,心存不安,擔心丘漢部落帶兵來攻打。
畢竟,淮寧地處邊境,彭城便是一大缺口,丘漢部落借道吳國攻入淮寧不過是一句話的事,而游燁國在北境連戰連勝的消息早已傳到了b州,人盡皆知。
期間還發生了普通百姓所不知的事情――副城主風玉安被禁足在城主府,變相軟禁。
而曹氏內部,也出現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曹景延雖然消失多年,但族內關于他的話題一直不斷,常被人提起。
盡管有不少人暗自猜測他已隕落,卻并不影響他在家族中的威望,被眾多小輩子弟敬仰崇拜,當做追趕的目標。
可最近幾天,卻有人心生埋怨,私下議論,認為是傳說中的‘六哥’在外結仇,給家族惹來大禍。
譬如此刻。
登仙峰,一處閣樓。
曹景知滿面焦急道:“娘!這都第八天了,族長他們還沒商量出對策嗎?何時去救昊弟啊?繼續拖延下去,那人就帶著昊弟回游燁國了,再難有機會!”
徐聞初一身粉色宮裙,雙手交疊于腹部,蹙著秀眉來回徘徊走動,也是心系兒子安危,憂心不已。
曹景知又不滿道:“是曹景延在外惹禍樹敵,連累……”
話未說完,徐聞初停步一巴掌將女兒扇了個趔趄,喝道:“閉嘴!你還有臉說?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東西?!”
這時,一個青袍女子出現在門口,欠身一禮道:“初夫人,族長請您到主峰議事殿議事!”
徐聞初目光一閃,嘴角扯出笑容道:“好!我這就過去!”
她轉身看向女兒,走近兩步,死死盯著,改為傳音道:“曹景延的名字是你能叫的?他是你哥哥!是你長兄!”
“你憑什么從小錦衣玉食,資源不缺,受人追捧?”
“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景延,因為他是你哥!”
“你有什么可豪橫的?!”
“管好你的嘴巴,擺正你的心態。”
“若是再讓我聽到你說景延的不是,就算你父親不追究,我也決不輕饒,定逐你出族!”
徐聞初美眸一瞪,高聲喝道:“聽見沒有?!”
曹景知嚇得身子一抖,趕忙放下捂著臉頰的手,連連點頭,聲音低不可聞道:“聽到了……”
徐聞初深深看了眼,繼續道:“你的問題回頭再算,給我老老實實待在修煉室好好反省,敢踏出大門一步,你試試!”
說完,她用力甩袖,快步追了出去。
曹景知咬了咬唇,眼淚簌簌往下掉,滿心委屈。
徐聞初追上青袍女子,內心忐忑有些不安,傳音打探道:“冬兒姑娘,可是關于營救景昊的事?”
名叫冬兒的女子是曹承平的貼身侍女,回道:“具體不知。”
徐聞初又問:“那族長是召見我一人,還是?”
冬兒回道:“是族會,初夫人去了便知,夫人先行,奴婢還得去通知其他人。”
徐聞初微笑頷首,目送對方走遠,方才轉身騰空朝主峰飛去。
不多時,她落至山腰一座三層大殿之前,暗自吸了一口氣,改為步行,沿著平緩的石階走去。
入得大殿,到場的人不多,卻都是曹氏舉足輕重的高層。
大長老曹元猛,筑基圓滿境。
族長曹承平,筑基圓滿境。
二長老梁詠晴,筑基九層。
曹城城主曹元存,筑基九層。
執法殿殿主呂青橙,金丹三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