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齊:“行,知道了。我點的火,我去滅,你們都回去吧。”
月影:“能行嗎?”她深深的擔憂,洛清芷此刻可是爆炸的火藥,熊熊燃燒。
嚴齊:“不行也得行啊,我不去,你們誰敢去勸?”
月影有些遲疑,嚴齊見他們都不走,開口趕人:“在這也幫不上忙,都回去吧,月影,把這兩份給敏敏她們送去,這個是你的。”
“還有我的?”
“女孩子都有份。你記得囑咐她們倆,吃完了,喝點熱水驅寒。行了,都走吧。”嚴齊鼓起勇氣,剛要進門,轉頭道:“不準偷聽,尤其是你們倆。”嚴齊指著澤黎和寒鴉拾壹警告道。
寒鴉拾壹不屑:“誰稀罕。”
澤黎倒是心虛:“我也是好心。”
嚴齊:“還說,我一會再跟你算賬。你去找z,吵成這樣都不露面,他可真能坐的住。”
澤黎:“哦”
眾人盡散,嚴齊悄悄推開門縫觀察,見洛清芷火冒三丈的坐在窗邊,便小聲進門,輕輕關上門,哄道:“還生氣呢?”
“滾。”
“好了,我都給你買冰酥酪賠罪了,給個面子,行嗎?”
洛清芷冷哼:“你那是給我買的嗎!”
“這話說的,我都送到你面前了,不是給你買的是給誰買的。”
“為的誰你自己心里清楚,趕緊出去,我煩的緊。”
“我都聽她們說了,這事是你受了委屈,我一會就去給你報仇,怎么樣?”
“你能干什么?”
“我打他呀,你別看他過了那什么三域試煉,你哥我也不是吃素的,真動起手,那也是勝負難料。”
“吹牛。”
“你這人...行,就算我打不過他,但他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欺負我妹妹,我就是拼了命,也絕不能饒了他,我要讓宮遠徵知道,就算他是宮門公子又怎么樣,我們家阿芷也是有人撐腰的,敢欺負你,我第一個不答應。”
嚴齊知道洛清芷的脾氣,總是會哄她,也如他所料,洛清芷聽了他這話,露出笑意,只是強忍著,嚴齊見她有所緩和,趁熱打鐵的繼續說著。
“宮遠徵有脾氣是有些煩人,不過也無妨,等無鋒的事過去了,我和z就幫你擺脫他,讓你自由自在的活在這天地間。”
“擺脫他?”
“是啊,你討厭他,但洛家和宮門怎么說也有一層婚約在,要想離開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我打算等無鋒的事過去了,我和z就去你家,讓你爹和洛清楓去退婚,沒了婚約,你們便無瓜葛,來去隨風,便可自在了。”
洛清芷笑容漸退,冷起臉來:“多謝你操心。”
“舉手之勞,不必謝。”
“你!”洛清芷此刻如同剛剛的宮遠徵,委屈且又生氣,復又嘟起臉來。
嚴齊見她氣惱的轉身不理自己,上前側頭查看,只見她眼圈紅紅,“看吧,真讓你離開他,你還舍不得。”
洛清芷挪動身子不理他,嚴齊接著說道:“宮遠徵跟著宮尚角長大,看似強勢實則敏感,就如你一般。他會吃醋,說明他在意你的,這是件好事,雖然表達的方式有些激進但總好過不以為然。”
“那你的意思是我沒照顧到他的心情,是我錯了。”
“感情里,除了原則和底線沒有絕對的對與錯。你放心,他欺負你,我會幫你出氣,你呢,也別在這悶悶不樂的,吃了這碗冰酥酪,睡一覺,醒來又是新的一天,你還是洛清芷,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去處理,聽見了嗎?”
“不吃。”
“你要不吃,還要在這生氣,那我就去把z找來,他現在雖說不上焦頭爛額,但也是腳不沾地,你要再橫插一杠的添亂,我也說不得什么,只能讓他來勸你。”
“你,你這是無賴。”
“那我勸不動你,只好出此下策了。”
“哼!”
“哎呀,好了,我的小祖宗,你這氣夠長的,差不多行了。冰酥酪再不吃可就化了,我是不去買第二次的,再想吃可就沒有了。”
洛清芷不語,嚴齊笑著拉起她:“我讓店家多加了紅豆,嘗嘗?快點,來。”嚴齊不情不愿的洛清芷拉到桌前,洛清芷看著他從冰盒里拿出來的冰酥酪有些嘴饞:“這可是你讓我吃的。”
嚴齊:“是是是,我讓你吃的。”
洛清芷傲嬌的拿起銀勺,嚴齊一笑:“笑了就好,少生氣,多吃飯,才能長命百歲。”
“我偏不。”
“你給我呸呸呸,再胡說,我真的會打你。”
洛清芷不理他,低頭吃了兩口,嚴齊正色道:“不生氣了,能問你件事嗎?”
“說吧。”
“為什么發火?”
洛清芷不語,嚴齊:“因為李庭洲的那個眼神?”
“上位者的不屑一顧,確實讓人惡心。”
“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
“他那個眼神我看了都不舒服,更何況你。這個李庭洲雖說是平西王的門生,但喜形于色,官至大理寺少卿卻不知掩飾,長此以往,這官場他混不了多久。”
“不至于。”
“宦海浮沉,生死難料。”
“那也是他的事。”
“還因為什么?”
“沒了。”
“騙人。阿芷,我不知道你怎么想,我就一句話,現在所發生的所有事都與你無關,千萬別強加在自己頭上,也別管其他人說了什么,他們的話只當耳旁風。澤黎和寒鴉拾壹聽到多少我不知道,你想問他們也可以盡管問,但聽了就只是聽了,到此為止,懂嗎?”
“所以,有些事還是與我關?”
嚴齊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回答:“相信z,他會處理好。”
“你知道澤黎和寒鴉拾壹在門外偷聽,所以你不說,我還是會知道。我相信他,但也想知道真相。”
嚴齊微微一頓:“前幾日早朝,御史臺和諫議大夫聯合上書彈劾,以完顏家長子為切入點,列舉鎮北王府,識人不清,交友不慎,關系脈絡復雜等罪名要求圣上徹查其是否存在縱容包庇,貪贓枉法之事。同時,還將那五百影衛的事大肆渲染,說什么,豢養暗衛,居心叵測,恐成大患,建議圣上盡早斬草除根,還朝堂清朗。”
“有人查過我們。”
“平西王在朝上怒斥御史臺唯恐天下不亂,又將諫議大夫罵的狗血淋頭,嚇得百官一不發,圣上見此心里憋了一股無名之火。
今日早朝時圣上詢問平西王江州貪墨案的進展,平西王說還在調查之中,可這一句話就被圣上治了一個辦事不力的罪名,將人幽禁在后宮雜院之中,就連平西王妃也被皇后召進宮扣下了。”
“這事,有些蹊蹺甚至牽強。”
“是,但李庭洲說,圣上喜怒無常,百官皆知。當年先皇駕崩,新皇即位,喪期未過,圣上便將朝臣殺的殺,關的關,下獄的下獄,流放的流放,更有凌遲處死等事。那些人大多是朝中重臣,只因跟錯了人,便死無全尸。”
“我聽說過,死的那些朝臣,幾乎都是當年反對先皇立陛下為太子的人,他們的忠心不在他身上。”
嚴齊:“不忠所以不用。”
洛清芷:“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嚴齊:“他的不用,是趕盡殺絕。”
“那...”
“你放心,李庭洲說了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但也需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說明白,該交出來的,不可以再留下。”
“所以,他帶走了那個箱子。”
“不僅那個箱子,還有鎮北王府和平西王府對陛下的忠心。”
“什么忠心?”
“z和少妍的血書。”
“我原本以為那些影衛是去幫忙的,沒想到倒成了有心之人手中的刀。”
“阿芷,即使沒有那些影衛,他們依舊能找出別的理由來,只要z在這江湖一日,鎮北王府的頭頂便永遠懸著一把劍。”
洛清芷冷嘲:“比如我?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野狗。”
“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們既然能查到那些影衛,就說明他們知道我的存在,而我終究會成為他頭上的那把利刃,對嗎?”
“不會,我們還沒有這個資格,他也永遠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可已經發生了,不是嗎?”
“阿芷,我不告訴你就是怕你多想。現在我告訴了你,也是希望你不要再多想。你,我,z,我們只會是彼此的盾牌。”
“以矛擊盾,你說,先破碎的會是哪一方呢?”洛清芷手里的銀勺不自覺的放下,嚴齊看在眼里,他知道洛清芷的意思,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又何嘗不擔憂呢,禍兮福所依,福兮禍所伏,誰也不知道明朝天亮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么,“心胸開闊,方得長久。我去給你討回公道,你且吃完睡一覺,睡醒就當什么都沒發生,好嗎?”
洛清芷回過神:“討什么公道?你要做什么?”
嚴齊調侃道:“我去把宮遠徵打一頓,給你出氣。”
“切!”
“吃完記得喝些熱水。”
“喝熱水?”
“宮遠徵說的,吃完涼的喝點熱水對身體好。”
洛清芷無語:“你聽他胡說八道,真喝了熱水是要鬧肚子的。”
“啊?”
“嗯。”
“糟了。”嚴齊匆匆跑出門。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