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完顏z和宮尚角,相對而坐,嚴齊坐在一旁,金復立于一旁。聽著樓上的動靜,幾人皆望去,見洛清芷面帶喜悅的下樓,三人漾出一抹笑意。
嚴齊:“你慢點。”
“哥。”
完顏z起身,洛清芷一路小跑的來至他面前:“你什么時候來的?”又見四周不見澤黎,接著問道:“澤黎呢?怎么不見他?”
“他...”三人對視,低頭微笑,洛清芷不明所以,完顏z笑道:“去端茶飯了。”
“他去端茶飯?店里的伙計呢?”
嚴齊:“讓他忙一會,舒筋活血。”說著忍不住笑出聲。
“什么意思?”
完顏z:“你還是自己問他吧。”
好巧不巧,完顏z剛說完,澤黎便端著茶飯從廚房出來,見洛清芷在那,轉頭就走。洛清芷聽到聲音,緊著回頭,剛好抓個正著。
“澤黎!”完顏z和嚴齊的話,雖未挑明,但洛清芷也知道,澤黎定是惹了禍,又見他躲著自己,心中篤定,他闖禍了!
澤黎帶著討好的笑容,轉過身:“姐姐,你醒了?吃飯了嗎?要不一起吃點。”
洛清芷探究的走向他,下一秒便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疼的澤黎連連求饒:“疼疼疼,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你還真闖禍了!說,都干什么了?”
澤黎一愣:“啊?合著你不知道!”
“不打自招!說不說?”
“我說,我說。你先松手。”
洛清芷狠狠一松,澤黎吃痛的揉著自己的耳朵,“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澤黎欲又止的看向完顏z,洛清芷低聲:“看他干什么,說。”
澤黎娓娓道來:“今日午后,我一個人煩悶,就去找了袁先生開解,順便在他那坐了坐,聽他卜卦問事,一直到了傍晚。這中間南簫也來了,我們倆就一起...”
“停!”洛清芷有些沒耐心的打斷他:“簡單點,撿緊要的說。”
澤黎有些委屈巴巴:“是你讓我說的。”洛清芷一聽,不自覺嘖了一聲,瞪了他一眼,澤黎微微撇嘴,簡明扼要的回答:“我們把陸思衡打了。”
洛清芷難以置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你說什么?你干什么了?”
“我趁他不注意,把他打了一頓。”
“澤黎!”洛清芷無語的喚道,澤黎立馬解釋道:“誰讓他欺負你的,二哥和三爺把賭場的事都告訴我們了。打他都是輕的,我都想殺了他。”
“你...”洛清芷無奈輕嘆,眾人相視一笑,宮尚角忍不住笑意,佯裝喝茶。洛清芷不知道該說什么,下意識想要上手,簡單粗暴的方式,澤黎習慣性的躲避并為自己辯解道:“你,你不公平。”
“我...”洛清芷無語的指了指自己:“我不公平!我哪里不公平了?”
“哪里都不公平!打人的又不止是我,憑什么只對我動手。”
“還有誰?”
“徵公子,大哥,二哥還有南簫他們都動手了,你怎么不說說他們。”
本來看戲的三人,聽到澤黎這話,笑容立收,宮遠徵更是瞬間變臉,抬眼想要表達自己的無辜時,就見洛清芷無奈的看著自己,“你,你看我干什么?”說著便扭過臉不敢對視。
“看哪呢?”
“什么?”
“你真動手了?”
“我...一時沒忍住而已。”
“沒忍住!”
“我又不是第一天想打他,好不容易有機會動手,當然不能錯過。”宮遠徵理直但聲音卻越來越小。
洛清芷輕嘆了口氣,轉頭望向看戲的那兩人:“你們倆也是?”
完顏z嘴角立收,不說話,不否認,只低頭喝茶,嚴齊心虛的抬頭看燈籠,洛清芷見他們這副樣子,大聲道:“你們太過分了!”
“誰太過分了?”不明所以的南簫拿著饅頭走出來,聽到洛清芷的聲音,不由得問道。
嚴齊:“哎哎哎,陸思衡又不是什么好人,打他一頓也沒什么,你這么大反應干什么。”
南簫:“不是,你們說什么呢?我錯過什么了?”
澤黎偷偷挪動步子,見洛清芷沒阻止自己,一個箭步走到他身后:“我姐,說我們打了陸思衡,太過分了。”
南簫聽此調侃道:“看不出來啊,他那么對你,你還替他打抱不平,是想以德報怨不成?”
嚴齊:“就算想以德報怨,也不至于氣成這樣啊。”
洛清芷:“我當然生氣了!你們...你們,你們竟然不等我!”
眾人驚訝,面面相覷,宮遠徵:“等你什么?”
“我想打他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么好的機會,你們居然不帶我!”
宮尚角剛放下的嘴角忍不住又開始上揚,宮遠徵松了一口氣的走到洛清芷身邊:“下次有機會,讓你打他一頓。”
南簫:“不過說來也怪,聽你們講,那陸思衡是個心思狡詐之人,今日怎么會如此沒有防備,澤黎一個麻袋就把他套住了。”
這話給洛清芷和完顏z提了個醒,嚴齊也正經起來:“說的是啊,未免有些太容易了。”
澤黎:“你們這么一說好像是有些古怪。”
完顏z:“說來聽聽。”
“今日我和南簫在袁先生的攤子前見到他的時候,袁先生說他今日來的早,比平常都早。而且...”
完顏z:“有話直說。”
澤黎看了南簫一眼,南簫補充道:“他好像有什么事很著急,步履匆匆,出來的時候還有些心不在焉。”
澤黎:“沒錯。袁先生說,平常他只在初一,十五進花滿樓,但這幾日來的卻勤了許多。出來的時候又面帶不悅,還有些垂頭喪氣。”
宮遠徵:“袁先生倒是眼觀六路,連陸思衡什么時候面帶不悅都記得。”
澤黎:“袁先生做的本就是與人打交道的生意,察觀色是他的看家本事。再者,若是生意好他自然沒有心思看他,可這生意的不好的時候,就是對面包子鋪的老板賣了幾個包子,幾葷幾素他都記得,更別說是這些有些道行的官中子弟了。”
洛清芷忽然反應過來:“所以那日我們能碰到他,并不是因為我們運氣好,也不是因為陸思衡常去花滿樓。”
宮遠徵:“那日是十五,按澤黎的說法...”
嚴齊:“逛花樓,還要挑日子...莫不是...”
洛清芷:“有棗沒棗,打一桿子就知道了。”
澤黎原本云里霧里,忽地靈光一閃反應過來:“我去找敏敏。”說著便要離開,完顏z低聲叫住他:“等等。”
嚴齊上前敲了敲他的腦袋:“敏敏,你叫的倒是親熱。這都什么時辰了,你去找她,這不是讓人說閑話嘛。”
“她可是郡主,又是鎮北王的親妹妹,敢說她的閑話,不要命了。”
“那也不能現在去,你不休息,她難道不休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