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繁將一行人送至山谷出口,只見不遠處,黑壓壓的隊伍一片肅穆,就連馬匹都未曾發出一點聲音。來人,手中武器各樣,帶著懾人的氣場,目光帶著寒氣,盯著出口處的人。
金繁見前方有人走來,轉頭詢問的看向洛清芷,洛清芷微微一笑并未開口。
“主人。”來人翻下了馬身,面色嚴肅的單膝跪地。
“玄影,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主人。”
“是,主人。”
澤黎忍不住笑出聲,洛清芷無奈皺眉:“金侍衛,就送到這兒吧,后會有期。”
金繁:“二小姐一路保重。”
金繁帶著宮門的侍衛離開,洛清芷轉頭:“澤黎,把楚湘姑娘帶過來。”
玄影站在馬前,側目看著馬上的千影,一不發。
“姐,人來了。”
“二小姐。”
“楚湘姑娘,我們就在這兒分開吧。”
“多謝二小姐。”
洛清芷本想給她些銀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荷包,好吧,沒帶。接著看向眼前的玄影伸出手,玄影不明所以,呆愣的看著洛清芷。
洛清芷:“銀子。”
玄影有些窘迫:“我,我沒錢。”
“錢呢?”
“主人沒說讓我帶錢來。”
洛清芷難以置信的搖頭,楚湘連忙說道:“不用了二小姐,你能帶我離開我已經很感謝了,銀子不能收。”
洛清芷下馬:“在家千日好,出門萬事難,更何況你一個人,沒有銀子傍身怎么能行。澤黎。”
洛清芷喚過澤黎,澤黎將身上的荷包拆給她,悄聲道:“我剩的也不多了。”
“影衛現在這么窮嗎?我們沒錢了?”
“誰能把大垛的銀子放身上啊。”
“二小姐,多謝你的好心,我真的不能要。”
洛清芷掂了掂手里的銀子,塞到她手里:“拿著吧,吃飯住宿都要花錢,有總比沒有好。”
洛清芷剛把銀子塞到她手里,玄影拿著一包銀子回來,剛才,他趁兩人說話,回頭“搜刮”了一下其他人的荷包,大家也都很痛快的把自己的錢拿了出來。
“主人,銀子。”
洛清芷低頭看著那滿滿一包的銀子,輕笑著拿過:“澤黎,把你的荷包給我。”
“不行,這是夫人給我繡的,你要別人的。”
洛清芷一記白眼:“玄影,去要兩個荷包來。”
“是。”
一會兒,玄影拿著幾個荷包走來,洛清芷拿過,蹲在地上,把銀子一一分裝后,拿給楚湘:“你拿著,如果遇上什么難事,至少還能留下糊口的,放在一起,怕是不止會被賊人惦記。”
“二小姐,真的不行。”
“快拿著吧,你自己小心。”
楚湘推脫不過,只能不斷的感謝:“多謝二小姐,以后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我們能見面再說吧。”接著,她翻上馬身:“我讓人留一匹馬給你,慢慢騎,它很聽話的,比你自己走強。”
話音落,眾人皆上馬離開,錯落的馬蹄聲不斷響起,楚湘看著遠去的隊伍,勾起嘴角:“一定會再見的。”
“大人,洛清芷下榻的客棧消息已經傳回來了。”無鋒殺手將密信遞給寒鴉貳,寒鴉貳邪魅一笑:“諸位,我們該干活了。”
“這次我送她去見她的親娘。”
“你還是省省吧,也不知道誰是被人家打的落荒而逃。”蒙面人嘲笑著封陽,封陽臉色鐵青,冷哼一聲:“你有本事,那就去試試,我們不出手,看你怎么解決她。”
“殺了她多沒意思,慢慢折磨才有快感。”來人摘下面巾,他面色陰暗,瘦削的臉上帶著一條傷疤。
封陽:“說大話,我也會。抓住她,才是真本事。宿隱,不如明天你自己先去試試?”
“我們都是新進的魍,抓不抓的住她,你心知肚明。之前的四方之魍怎么死的,你不會忘了吧?自大,會害死自己。”
封陽冷笑:“莫不是你怕了?”
“我怕不怕與你無關,做好你的事即可。”
寒鴉貳聽著兩人唇槍舌劍,互不相讓,不想參與其中,轉頭離開。
封陽:“去哪?”
寒鴉貳:“勘測地形。”
宿隱冷眼相看,帶著輕蔑:“傳消息的人信的過嗎?”
“她是我的魑,你覺得能不能信?”
宿隱勾起一側嘴角,帶著嘲諷:“死在自己人手里的無鋒,還少嗎?更何況還有云為衫,上官淺這樣的前車之鑒。”
“她不會,她如果背叛,死無葬身之地。”
“最好如此。我去歇著,動身叫我。”
客棧里,洛清芷的人行進了兩人,人困馬乏,都匆匆吃了晚飯回房休息,養足精神。
洛清芷在屋里獨自換藥,兩天,傷口有些發炎,她離開時,宮門在隨身的行李中放了特制的金瘡藥,剛撒上去,傷口的疼痛讓洛清芷忍不住顫抖,緊咬牙根。
對面屋頂上,一行黑衣人密切關注著客棧內的情況,封陽,宿隱,拿著折扇,抱著長刀。
宿隱:“她好像,在上藥?”
封陽:“這跟我們無關,還是想想一會兒該怎么抓住她吧。”
宿隱:“之前有宮尚角,宮遠徵和完顏z跟著她,現在雖然她身邊也有人,但比起他們,不值一提,你不用如此緊張。”
封陽:“別輕敵,我跟她交過手,她的功夫,說不清,遇強則強,還是要謹慎一些。”
“我不信她一個女子能翻出風浪來。”
“別忘了青葉,那可是敗在她手里,還被剝了皮,制成美人鼓送進了總部,她可比我們想象的心狠。”
“那今日就送她上黃泉路去跟她娘相會,給青葉報仇。”
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