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看來,根本不是那回事!
沈明姝沒他們想得好拿捏,江潯更是根本惹不起!
沈三爺心中一片悔意。
早知道今日如此,昨夜便不該答應來。
沈游見他們都不說話,而且有了退意,立刻就急了!
那位貴人說了,只幫他們這一次!
若是這次機會不抓住,沈家的家產,就真的跟他們再沒關系了!
沈游心里一慌,不知道從哪生出的膽子,直接跳了出來。
“江潯你憑什么管沈家的事?”
“你根本就不是沈家人!連族譜都沒進過!你一個外人,有什么資格在這逞威風?”
江潯沒有說話,只是抬眸淡淡看了沈游一眼。
那一瞬,仿佛一道刀鋒無聲入鞘,寒意直逼人心,是一種俯視獵物的冷靜殺意。
他連眼皮都未抬起半分,沈游卻像被利刃抵在頸側,呼吸猛地一窒,腿肚發軟,直接跌回了椅子上。
“阿兄是爹娘親口認下的養子,雖沒有入族譜,但這府里上下,誰不認他?怎么就沒資格說話了。”
沈明姝瞪大漂亮的雙眸,“爹娘去世后,府中惡仆作亂,是阿兄護住了我,護住了沈家。”
“那時候你們這些所謂的親戚,又都在哪里?”
“他比你們任何人都有資格。”
沈明姝知道江潯在這里,知道他會一直站在她身后,護住她。
所以,她比剛才任何時候都更有底氣,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更大了一些。
“我今天把話放在這,沈家的家業,是我的,是爹娘留給我的!”
“我若成婚,便都帶過去當陪嫁,一份都不會給你們!”
少女站在人群中,桃花眼微挑,嗓音清脆如珠,帶著十足的氣勢。
“這是我們沈家的家產,不是祖產。沈家的祖產是那一畝三分地,你們記清楚了。”
“我爹娘的銀子,不愿意留給我花,難道愿意留給你們這些八竿子打不著的窮親戚花嗎?”
“你們口口聲聲說,我爹不會安息。”
“既然這么關心他安不安息,不如下去親自問問?”
“我只知道,他若是地下有知,看到他唯一的女兒被逼到這步田地,才是真的不會安息!”
他們蠻不講理,步步逼迫,她又何必給他們留臉面。
老虎不發威,真當她小貓咪啊!
江潯站在她身后半步處。
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
他看著她一步步挺直脊背,看著她眸光堅定,把話說得一句比一句更狠,懟得他們一句也反駁不出來。
阿姝以前遇事只會躲起來,偷偷哭,眼淚怎么也流不完一樣。
遇人算計也只知吃虧讓步。
可現在,她能在眾人面前,一字一句為自已爭取。
江潯眼中冷戾淡了些,只余一片柔光。
像是看著一棵終于破土而出的幼苗,在風雨中挺直了腰桿,迎著天光,生出屬于她自已的鋒芒。
他不動聲色地往前一步,站在她身側半步處。
“剛才阿姝的話你們都聽見了。沈家的家產是她的,是她爹娘留下的,誰都別想染指。”
“若不服氣,”他停頓一下,薄唇輕啟,“盡管去報官。”
“就看官府,到底向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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