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硯之這才重新埋進她懷里,動作溫柔下來。
他親她的眉心、鼻尖、唇角……
帳內燭火已熄,只余一盞小小琉璃燈在案上投出曖昧的橘光,映得錦被上兩具交纏的身體如覆一層薄薄蜜色。
姜鴛被他吻得渾身發軟,指尖無意識地嵌入他肩背,留下淺淺的指痕。
呼吸交織間,她聽見他一遍遍喚她的名字。
那一刻,她忽然覺得,這世間再無旁人,只有他們二人。
春意漸深,帳中只剩低低的喘息與衣帛的輕響。
趙硯之終于徹底占有她時,額頭抵著她的,汗水順著鬢角滑落,滴在她鎖骨的凹窩里。
聲音碎得幾乎聽不清,“鴛兒,我好愛你……”
姜鴛環住他的脖頸,腿纏上他的腰。
不知過了多久,狂風暴雨終于停歇。
趙硯之抱著她翻了個身,讓她枕在自已臂彎里,錦被拉上來蓋住兩人汗濕的身體。
他俯下身,鼻尖蹭著她的。
“鴛兒,我愛你,很愛很愛很愛你。”
他和鴛兒。
會永遠永遠在一起。
一年后,朝中局勢已定。
是年春,趙硯之下詔,命皇后姜氏總攝六宮之外,得參議政務,凡中書所奏、內閣所議,皆可與聞,并署名同批。詔書一出,朝野震動。
群臣嘩然。
御史臺上疏:“自古以來,后妃不得干政,乃祖宗成法。今皇后攝政,恐開女主專權之端。”
亦有老臣直,稱此舉有違禮制,請陛下三思。
趙硯之氣得發抖。
鴛兒有才能,不應該只居于后宮之中,處理那些瑣事。
這些人根本不懂鴛兒有多好,有多聰明!
就應該全都殺了!
殺了!
他當即動了殺心,最后還是姜鴛勸阻。
當日,并未大開殺戒。
數名辭最烈的官員,被貶出京,或外放邊州,或降職留任;御史臺主事被斥為“拘泥成法、不識時務”,罰俸一年。其余人等,只訓誡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