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分毫時間也等不及,連馬車都還未曾完全停穩,便急得鉆出了馬車往下一跳,徑直沖著道衍和尚所在的偏遠跑了去。
燕王府偏院。
道衍和尚一襲玄色袈裟,正左手提著水桶,右手拿著水瓢,慢悠悠地在院子里那些已然抽出能綠色新芽兒的草木旁邊走過,一邊用水瓢往上面潑水,動作悠閑且平緩。
若是不認識他的。
約莫只會認為這是一個遠離塵囂,心態寧靜、一心向佛的得道高僧,仿佛一舉一動都帶著禪意。
聽到遠處急匆匆而來的腳步聲。
道衍和尚嘴角噙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放下水桶、把手里的水瓢順勢丟進去,直起身子來雙手合十,眼里則浮現出一絲期待:“燕王殿下素來沉穩持重,聽這腳步聲……莫非是私宅里那位,給出了貧僧和燕王殿下想要的答案了!?”
道衍和尚眼里原本的平靜和禪意瞬間如冰雪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該出現在和尚眼里的尖銳――是一種志在必得、一心取勝的尖銳。
他是知道朱棣今天去找朱元璋的。
如今應天府那邊的小皇帝又出騷操作,連錦衣衛此等天子近身的官職都可以隨意賞賜許人,甚至是如此大規模地許人――把這個碼再給那位洪武皇帝加一加……拱拱火,他還能再坐得住?
這火候,也該差不多了!
在道衍和尚看來,朱棣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如此匆忙、迅疾,也只能因為此事了。
道衍和尚緩緩轉身看向偏院門口的方向。
朱棣這時候也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地道:“道衍師父……大事不妙了!祥瑞……應天府……朱允啄切∽櫻慍隼錘鎏齏蟮南槿稹
由于情緒太過激動,又跑得快跑得急,朱棣說這一句話的功夫,都斷斷續續地換了好幾次氣,都快急死了。
聽到這話。
道衍和尚嘴角的笑意微微一滯,并沒有太在意朱棣口中這所謂的「祥瑞」,只是心中暗暗有些失望:「若是那位洪武大帝做了起兵的決斷,燕王殿下必要第一個和我說這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