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中,那不是路。
那是三條陰冷的煞氣,如同三條無形的黑河,匯聚成一股,惡狠狠地沖向超市。
此為,三陰沖門煞。
然而,在超市的兩側,又各有一條深邃的巷子,一左一右,如同兩個泄洪口,將這股沖來的煞氣引走,形成了一陰一陽兩條煞道。
三陰煞沖來,被陰陽煞引流、對沖、消解。
煞氣在此地被沖散,剩下的,便是最純粹的“水”。
水即是財。
這里,竟是一個天然的聚水招財局!
難怪超市生意能做得這么大,這風水格局,想不發財都難。
想通了這一點,我邁步走向超市左側那條巷子。
那里,是陰陽煞中的陰煞道。
巷子又深又窄,剛一靠近,一股混合著腐爛垃圾和臭水溝的惡臭便撲面而來,陰冷的氣息幾乎要滲透進骨頭里。
盛蓮梅捂住了鼻子,解釋道:“這條巷子通往后面的老小區,平時沒人走,臭了也沒人管。我本來想出錢重新修整一下,但樓上的住戶都不同意。”
我嗯了一聲,徑直走了進去。
巷子里的垃圾堆積如山,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很快,我的目光定格在一堆廢棄的雜物中。
那里,倒扣著三個一模一樣的粗瓷碗。
擺放的位置,透著一種刻意的、儀式般的詭異。
我緩緩蹲下身,在盛蓮梅和吳胖子驚疑的注視下,伸出手,揭開了第一個碗。
碗下,是一枚沾著污泥的銅錢。
我面無表情,又揭開了第二個碗。
碗下,依然是一枚銅錢。
當我的手觸碰到第三個碗時,連吳胖子都屏住了呼吸。
我猛地將碗揭開!
碗下沒有銅錢。
只有一個小小的木人,靜靜地躺在污穢之中。
木人只有拇指大小,碗扣下去,剛好能將它完全蓋住。
我將它撿了起來,湊到眼前。
這木人的雕工精湛到令人心悸,五官、神態、衣著紋理,都栩栩如生,仿佛一個被瞬間縮小的真人。
更讓我心頭一沉的是,這雕刻的手法,隱隱有幾分朱老七的影子!
“這是什么?盛先生。”盛蓮梅看著我手里詭異的小木人,聲音發緊。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轉過頭,目光如炬地看著她。
“我知道你丈夫為什么會從監控里消失了。”
“為什么?!”比起這木人是什么,她更想知道這個答案。
我將那枚小木人舉到她眼前,一字一句地說道:
“因為,他被人施了法。”
“在走出大門的那一刻,他在所有‘眼睛’里,就變成了一個這么大的小木人。”
“所以,無論你怎么查監控,都不可能再找到他的身影。”
“什么?變成了……小木人?”盛蓮梅的臉色瞬間煞白,眼中充滿了無法置信的驚恐。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對,變成了小木人。這是一種極其高明的障眼法,不僅能騙過人眼,更能騙過機器。”
“古時,有位木匠宗師,身懷魯班秘書,能以木頭行障眼之法。他曾被誤判入獄,卻在當晚從戒備森嚴的天牢中消失得無影無蹤,獄卒搜遍牢房,連一只老鼠洞都找不到。”
“兩天后,他自行歸來,只為見老父最后一面。他坦,他并未越獄,只是用魯班術將自己化作一枚木釘,釘在了牢房的橫梁上,騙過了所有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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