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開車門,徑直向小區深處走去。
“你們跟著我就行。”
柳依依和吳胖子對視一眼,立刻跟了上來。
“盛楠,你知道他在哪兒?”柳依依好奇地問。
我沒有回答,只是抬起頭,掃視著眼前一棟棟排列有序的洋房。
在我的視野里,整個小區的氣場與外界截然不同。
四面環水,將所有的氣都鎖在了這島上,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囚籠。
而其中一股氣,最是特別。
它像一棵枯死的樹,拼命地想從這片水汽充沛的囚籠里汲取生機,卻被另一股更陰邪、更霸道的氣死死纏繞著,不斷地被吸食,奄奄一息。
那股枯敗之氣,正匯聚在前方一棟樓的頂層。
我停下腳步,抬手指向那棟位于整個小區正北方位的六層洋房。
“他在那棟樓,頂樓。”
吳胖子和柳依依順著我指的方向看去,滿臉震驚。
“盛先生,您……您怎么知道的?”
“看到的。”
我簡意賅。
“他命格如枯木,遇水方能求活。這棟樓坐北朝南,位于正北方坎水位,是整個小區水汽最盛的地方。”
“而他生意人的傲氣,絕不甘心屈居人下,所以必選頂樓。”
“最重要的是……”
我頓了頓,看著那扇漆黑的窗戶,聲音幽幽。
“我看到了他的‘氣’,就像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兩人被我這番話震得說不出話來,只是下意識地跟著我走進了樓道。
樓道里聲控燈忽明忽暗。
我們來到六樓,走廊盡頭是兩扇門,601和602。
我毫不猶豫地走向601。
吳胖子忍不住問:“您確定是這間?萬一是602呢?”
“2,五行屬火。”我淡淡道,“火克木,他還沒那么蠢,會住進一個燒自己的地方。”
說完,我抬手,準備敲門。
咚!咚!咚!
沉悶的敲門聲在寂靜的樓道里回響。
幾秒鐘后,門內傳來一個沙啞、虛弱,又充滿警惕的聲音。
“誰?”
“送外賣的。”我壓低了嗓音。
門后的人明顯遲疑了一下。
“我……我沒點外賣。”
“你朋友給你點的。”
又是長久的沉默,門內的人似乎在進行激烈的思想斗爭。
終于,門鎖傳來“咔噠”一聲輕響。
門被拉開一道縫。
一張憔悴到脫相的臉,從門縫里露了出來。
那人頭發枯黃如草,眼窩深陷,臉頰上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瘦得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
“曹華水。”
吳胖子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個名字,雙眼瞬間充血,像一頭被觸怒的公牛。
門內那個瘦高頹廢的男人,在看清吳胖子的瞬間,瞳孔劇烈收縮。
“吳、吳哥!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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