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虎跟高長明觀察著車窗外的行人,令他們感到奇怪的是,并沒有發現身穿制服的公安。
戴著紅袖/章的人倒是看見了不少。
這一異常,讓李大虎本就緊繃的神經拉得更緊,他認為事出反常必有妖。
萬一公安們穿了便服,他們可不會在第一時間辨認出來。
還有,來接應他們的同志,也沒有出現,更沒有跟他們對接暗號。
劉剛和張強抵在房門兩側,等待著李大虎的命令。
高長明查看外面情況時,余光掃過躺在軟臥床上的隊長,隨即瞳孔驟然一縮,驚呼道:“隊長~”
李大虎被這道喊聲驚得心尖一顫,他迅速轉頭望去,瞧見隊長嘴角不斷地往外涌出黑血時,李大虎的眼圈唰地一下子紅了。
出發前,院長交代過,如果隊長嘴里開始吐黑血,那說明毒入心肺,極有可能......沒救了。
李大虎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起來,他顫抖著雙手去包里拿藥。
院長交代過,這兩粒藥一定要留到最后吃,能不能把隊長的命救回來,院長說只有兩成把握,而且,這藥的副作用極大。
李大虎不想放過任何一個救活隊長的機會。
他把藥找出來,又把兩粒白色藥片碾碎,溶入水中,迅速來到周慕白面前,打算給隊長喂下去。
另一邊的蘇沫淺動作也極快,她已經查到了車廂的中間位置,依舊沒有發現小叔的身影,但剛才那壓抑又絕望的喊聲,她沒有聽錯。
軟臥車廂內相對來說比較安靜,她耳力又好,那聲隊長她聽得真切。
蘇沫淺不知想到什么,眼神一緊,那聲隊長,會不會喊的是小叔?
她沒再糾結是不是,留下一句:“伯伯跟我來。”拔腿就跑。
直接跑到包廂的最里間,她剛才沒聽錯,就是最里面的這間。
她伸手用力推門,發現房門反鎖了。
剛要給隊長喂藥的幾人聽見推門聲,瞬間警惕起來,紛紛伸手摸向腰間。
蘇沫淺見房門反鎖了,問了句:“里面有人嗎?”
里面沒有回應,蘇沫淺也確定了房間內不是普通的乘客。
她沒再猶豫,直接抬腳,用力一踹,房門應聲而倒。
沒有房門的遮擋,蘇沫淺一眼發現了躺在床鋪上,嘴角還在流血的小叔,完全忽視了都快抵到腦門上的四個黑洞洞的槍口。
蘇沫淺見小叔嘴角流著黑血,臉色大變,通紅著眼眶,聲音哽咽道:“小叔,我來了,你一定會沒事的。”
“你是誰?再往前走一步,我開槍了。”李大虎眼神警惕地望著蘇沫淺,威脅道。
蘇沫淺淚眼模糊地看向跑過來的王伯伯,聲音著急:“王伯伯,快對暗號,我得趕快救小叔。”
王國梁看著李大虎幾人,小聲說了句:“沙漠。”
李大虎應了句:“黃河。”
暗號對上了,兩邊的人又彼此查看對方的證件。
蘇沫淺把腦門上的槍口揮到一邊去,迅速跑到床鋪前。
邊跑邊從挎包里取出一個小瓷瓶,顫抖著雙手捏開小叔的下頜,往小叔嘴里喂靈泉水。
小叔嘴邊不流血了,蘇沫淺又偏了偏身子,擋住那些人的視線,又打開身前背著的水壺,趁著他們看不到時,跟空間里裝滿靈泉水的軍用水壺迅速調換過來。
蘇沫淺不停地往小叔嘴里喂著靈泉水。
周慕白臉上的死氣肉眼可見地消失,臉色也由蒼白,轉為紅潤,片刻工夫,睫毛微顫。
蘇沫淺的速度太快,李大虎幾人想阻止都來不及,等他們想阻止時,又被王國梁還有他身后的兩人攔住。
王國梁瞥了眼倒地的房門,嘴角抽了抽,看向李大虎,建議道:“同志,我們先把房門立起來吧,再說說接下來的安排?”
見李大虎他們還不放心地看向他們隊長,王國梁笑著安慰:“你們放心吧,淺淺身上有祖傳的救命丹藥。”
李大虎幾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
剛才還睫毛微顫的周慕白,緩緩睜開了雙眼,等目光有了焦距后,他看清了眼前的人,盯著對方的眼睛看了一會,等確認后,眼尾微紅,聲音沙啞地喊了聲:“淺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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