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漫回來,軍軍送給丁爸的兔頭和酒[當時不禁煙酒]。
王漫也回來了。
王小小分兔頭,每人六個。她已經搟好面條,鹵汁正適合當底湯,再放點酸蘿卜和酸豆角。
剛要把面條放進鍋里,就聽見敲門聲,軍軍去看門,一看是丁旭。
丁旭灰頭土臉,要進來。
““旭哥,你就在門口,先不要進來,等上身l差不多暖和了再進來,一點常識都沒有,進來。想死翹翹嗎?”王小小搖頭。外面零下三十多度,屋里二十三度,白癡一個。
唉!每人只能吃五個兔肉了。
過了好一會兒,丁旭才被允許進屋。
他身上那股刺骨的寒氣消散了不少,但一路風塵仆仆帶來的塵土還掛在眉梢和軍大衣上。
他一看到炕桌上那盆油光紅亮、香氣撲鼻的鹵兔頭,眼睛瞬間就亮了,咽了口口水,他好餓,試探問:“我可以吃完再洗澡嗎?”
賀瑾瞪著他一眼:“別上炕。拿著自已一份去角落吃就行。”
丁旭咋呼道:“我很快的,等我一起吃。”
就看著他拿著衣服(王漫的,他沒啥衣服),拿著兩個熱水瓶就跑去洗澡了。
五分鐘洗好,跑了出來,王小小看著他,頭洗了,剩下就是沖水了嗎?
丁旭覺得小小盯著他,趕緊說:“地上我脫過水了,干干凈凈的。”
王小小呵呵兩聲。
“今天我們奢侈一次,吃白面條,配鹵兔頭。”王小小:“小瑾,我給你和軍軍、旭哥泡了山楂紅棗桂圓糖水。哥,你要喝酒嗎?我陪你喝一杯。”
王漫點點頭,目光掃過桌上那杯王小小為他倒的酒,平靜地陳述:“你未成年,少喝一點。”
王小小應著,給自已也倒了一小杯,然后舉起杯,“知道啦,就一杯。來,為了我們都能好好活著,為了明年還能一起啃兔頭,干杯!”
軍軍和賀瑾積極響應,舉起他們的糖水碗。丁旭也趕緊抓起酒杯,他餓得厲害,但此刻卻被這種簡單而真摯的儀式感所觸動,覺得肚子里的饑餓感似乎都沒那么尖銳了。
一杯下肚,氣氛立刻活絡起來。大家紛紛動筷,吸溜著爽滑的白面條,啃著香辣入味的鹵兔頭,再配上一口酸爽的蘿卜豆角,記足感油然而生。
王小小喝下她那杯酒,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她看著眼前這吵吵嚷嚷又莫名和諧的一幕,心里那份一直緊繃著的什么東西,似乎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
第二天,她起床刷牙洗臉,吃完窩窩頭。
看著桌子的字條,她哥和小瑾去上班,軍軍去上小學,丁旭跟著去訓練中午不回來,其它人中午都回來吃飯。
她還欠著后勤酒精,拿出600斤高粱。
她搬出那石磨,開始給高粱開口。
這不是為了磨粉,而是為了巧妙地碾破高粱堅硬的外殼,露出里面的淀粉,方便后續的糖化和發酵。
她推動石磨,發出均勻的“咕嚕”聲,力道控制得極好,既要破殼,又不能碾得太碎。
好在王家自帶大力,磨好六百斤的高粱,他們也回來,她也正好磨好,連續拉了5個小時,輕輕松松。
中午王小小就煮了雞蛋紫菜湯,咸菜,豆腐腦,肉松,等著軍軍把窩窩頭拿回來就行。
“姐,下午我就不去了實驗室,我幫你。”
“小瑾,不用,今天下午就煮熟,晾涼就行。”
午飯過后,王小小片刻未歇,立刻開始處理碾碎的高粱,拿出兩百斤已經碾開的高粱,剩下的放到一邊。
鍋里的水沸騰著,她將高粱倒入30斤,用木鏟不斷翻動,確保每一粒都均勻受熱。
汗水從她的額角滑落,但她的動作依舊穩定而高效。
對她而,這推磨和此刻的蒸煮,不過是日常的l能消耗,王家血脈中傳承的力量讓她足以輕松應對這些在常人看來繁重無比的勞動。
蒸熟的高粱散發著濃郁的谷物香氣,被她均勻地鋪在早已準備好的、洗刷干凈的巨大油布上。
她沒有足夠大的容器來進行一次性發酵,只能采用這種分批、攤晾的方式。
“姐,真的不用我幫忙?”賀瑾看著王小小獨自忙碌的身影,忍不住再次問道。
王小小頭也沒抬,用手背試了試高粱的溫度,“不用,你去了實驗室,也是在想我這里怎么蒸餾。去吧,把心思用在你的影子網絡里,我這里只是l力活,步驟對了就行。”
她語氣平靜,卻點破了賀瑾的心思。
他的確在腦海里已經開始設計冷凝管和加熱裝置的優化方案了。
賀瑾離開后,王小小繼續專注地進行著她的工作。
她需要等待這些高粱降至適宜的溫度,然后才能拌入酒曲。
溫度太高會殺死菌種,太低則無法啟動發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