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兵今晚又不回來嗎?”
“他說去給人看病應該回來不成吧。”杜紅英道:“娘,您別擔心,明天我去縣城看能不能看到爹。”
“唉,啷個不擔心嘛,你爹其實膽子小得很,都三天了也沒消息,我怕他受罪。”
“娘,不會的。”
“你不曉得,我聽人說過審犯人要打,打得受不了什么都得承認,沒干過的事兒痛得受不住就啥子都承認了。”
“娘,您也說那是犯人,爹又不是犯人。”
只是配合調查,不至于動武力,還要屈打成招,這成什么了?
“我怕你爹想不通,這么多年辛辛苦苦全心全意的干,怎么也沒想到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娘……”
見不著爹,不知道爹的情況,杜紅英明白娘是真的放心不下他。
娘這兩天肉眼可見的瘦下去了,眼睛時常發紅,做啥事兒都沒心勁兒。
“你不曉得,以前工作組審那些下放的人,有些人就受不得委屈一根褲腰帶結果了自己,你爹要是……”
“娘,你別自己嚇自己,不會的,爹肯定不會有事兒的!”
杜紅英被攔在了縣政府家屬院大門外。
她說找文部長,結果人家打文部長家的電話,她家人說文部長昨天早上就出差了并沒有交代有誰上門的事,為了避嫌家人是一律拒絕見客。
“同志,你快離開吧,這兒并不是你想來就能來的地方。”
門崗對她可不滿意,今天上面還有人來檢查呢,你一個女同志好好的在大門口轉了一圈又一圈,問找誰還撒謊一定是居心不良。
“我怎么就不能來這兒了?”
杜紅英氣笑了,縣政府家屬院她就不能來了?
低頭看著自己臟兮兮的白襯衣也是無語得很,誰能想到她下車的時候會被人絆倒摔一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