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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0章 中轉界點,天道令牌

    “呵呵……”

    一陣低沉的,壓抑的,仿佛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笑聲,忽然響起。

    是吳雙。

    他緩緩地,緩緩地抬起了頭。

    那張蒼白如紙的臉上,沒有絕望,沒有憤怒,只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

    “你……笑什么?”

    玄天宗長老眉頭一皺,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煩躁。

    他不喜歡這種眼神,那不該是螻蟻在面對死亡時該有的眼神。

    吳雙沒有回答他。

    他只是看著長老,然后,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極盡嘲諷的笑容。

    “無間神魔……”

    他的聲音沙啞,卻清晰地傳入了在場兩人的耳中。

    “就這?”

    話音未落。

    一股青色氣息從吳雙體內升起,非神非魔。

    玄天宗長老看到那抹青色,瞳孔收縮。

    “這……這是什么!?”

    他的聲音在顫抖。

    “你用的是什么力量!”

    吳雙沒有回答。

    他抬起右手,一縷青霧在指尖凝聚。

    那霧氣蠕動,封鎖空間的“定界神禁”隨之泛起漣漪,并被腐蝕。

    吳雙看著指尖的力量,笑了。

    他抬眼看向玄天宗長老:“現在,你還覺得有趣嗎?”

    吳雙的話在海面傳開。

    有趣?

    玄天宗長老的表情消失了,只剩下顫抖。

    那是什么?

    不是法則,不是神通,不是這個世界的力量。

    那是一種“錯誤”,會污染、扭曲此世的規則。

    身為無間神魔,他能感知到青霧對這個世界的惡意與饑餓。

    “邪魔外道!”

    驚駭轉為怒火。

    “竟敢在本座面前,用這種東西!”

    玄天宗長老怒吼,展開“道域”。

    一個灰白世界降臨,罩向吳雙。

    道域之內,萬法不存。

    他要將吳雙和那縷青霧一起抹除。

    何清宴感到神魂被凍結,思維停滯。

    吳雙卻沒動。

    他抬起那只纏繞青霧的手,迎向灰白道域。

    他已沒有法力,神魔之軀也接近崩潰。

    他不需要抵擋。

    他要做的,只是打開籠門。

    嗤——

    青霧與灰白道域接觸。

    沒有聲響。

    青霧攀上道域的邊緣,開始吞食。

    玄天宗長老的寂滅道韻接觸到青霧,沒有將其抹除,反而成了它的養料。

    灰白道域的邊緣出現了青色的銹跡。

    銹跡蔓延,所過之處,寂滅之力被扭曲,變成了青色。

    “啊——!”

    玄天宗長老慘叫。

    痛苦不來自肉身,來自他的大道。

    他發現,自己正失去對道域的控制。他的一部分“道”,正在被吃掉。

    “這是什么妖法!滾開!”

    他催動本源,試圖驅逐那青色。

    結果,他灌注的寂滅之力越多,青色蔓延得越快。

    片刻后,他十分之一的寂滅道域,變成了青斑。

    更讓他恐懼的是,那片青色區域調轉方向,開始沖擊他道域的核心。

    他感覺自己的“道”背叛了自己。

    “呵呵……呵呵呵……”

    笑聲從吳雙喉嚨里發出。

    動用這股力量時,混亂的念頭也沖入他的神魂。

    有聲音在他耳邊囈語,誘惑他放棄抵抗,與這力量融合,去吞噬一切。

    他的意識隨時會崩潰。

    左眼的青銅光輝與右眼的灰白深淵閃爍,維持著他的神智。

    一股力量通過青霧,從玄天宗長老的道域中,倒灌進吳雙體內。

    那是被同化后的寂滅之力。他干涸的經脈被修復,瀕臨崩潰的神魔之軀傷勢愈合,力量隨之增長。

    這不是以戰養戰。

    這是在吞噬神魔。

    “瘋子!你是個瘋子!”

    玄天宗長老的聲音變了調。他明白了,對方不是在斗法,而是在進食。

    他這尊無間神魔,是對方的食物。

    何清宴愣住了。她看著吳雙身上的青霧,看著玄天宗長老不斷敗退的道域,一個詞匯出現在她腦海。

    詭異。

    師尊告誡過她,天道宗的“修正”之力一旦失控,就會變成“詭異”。

    修正萬物者,最終會被萬物修正。

    其結果,是化身為吞噬秩序、腐蝕法則的怪物。

    難道吳雙現在……

    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覺一股寒意從頭頂灌下。

    “斷!”

    玄天宗長老咆哮一聲。他咬破舌尖,噴出精血。

    轟!

    他引爆了被侵蝕的道域。青色能量與灰白洪流對沖,形成黑洞,炸碎了空間。

    玄天宗長老借著推力化作流光遁去。他燃燒神魔本源,只為遠離這個怪物。

    “想走?”

    吳雙的異瞳鎖定了那道流光。他張開嘴,對著能量核心一吸。

    呼——

    能量風暴被他吞入腹中。他的胸膛鼓起,身上青筋虬結,皮膚浮現出青色紋路。

    “嗝!”

    吳雙打了個飽嗝,一股青煙從他口中噴出,將虛空腐蝕出一個洞。

    他耗盡的法力在吞噬能量后,恢復到了巔峰之上。

    “老狗!”

    吳雙發出一聲咆哮,身形一晃就要追上去。

    他只有一個念頭:吞了那個老家伙。將他的一切,化為自己的養料。

    “吳雙!”

    何清宴的哭喊從身后傳來。這聲音讓吳雙的動作一頓。

    他回過頭。

    何清宴正朝他飛來,滿臉淚痕,眼中是擔憂與恐懼。

    “別……過來……”

    吳雙擠出兩個字。

    他看向自己的雙手,那雙手被青色霧氣包裹,蠕動著,仿佛要長出什么東西。

    他體內的盤古玄元功在運轉,只能壓制住這股力量。

    他快到極限了。

    何清宴沒有停下,沖到吳雙面前,伸手想抓住他的胳膊。

    “吳雙,你醒醒!你看看我!”

    在她的指尖即將觸碰到吳雙時,吳雙手臂上的青色霧氣化作一條觸手,朝何清宴的手腕咬去。

    那條觸手,在何清宴的瞳孔中放大。

    一股氣息撲面而來,讓她神魂凍結。

    但她沒有后退。

    她看著吳雙的臉,看著他那雙在青銅與灰白之間掙扎的異瞳。

    她不能退。

    吳雙的腦海一片混沌。

    囈語匯聚成海洋,要將他的意識淹沒。

    他感覺到饑餓,一種要將眼前的“食物”吞噬的沖動。

    他要吃了她。

    這個念頭,清晰而恐怖。

    “不……”

    吳雙的神魂在怒吼,在咆哮,可他的身體,卻已經不聽使喚。

    那條由詭異之力凝聚的青色觸手,已經來到了何清宴的手腕前,猙獰的口器眼看就要咬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嗡——

    一圈柔和的,純凈到不含一絲雜質的青光,忽然從何清宴的胸前綻放。

    光芒不刺眼,帶著修正萬物的韻味。

    青色觸手接觸光芒的瞬間,僵住了。

    它未被摧毀或擊退,那股氣焰以可見的速度消退、平息。

    觸手散去,化作霧氣,順著吳雙的手臂流回體內。

    吳雙身上的青筋和紋路隨之隱去。

    他眼中的神色褪去,只剩下疲憊。

    撲通。

    吳雙支撐不住,半跪在海面上喘息。

    他渾身是冷汗,抬起頭看著何清宴,又低頭看自己的手,腦中空白。

    “師姐……”他聲音沙啞,“是你做的?”

    何清宴也很震驚,她茫然地搖頭。

    “不是我……我的青天訣沒有這種能力。”

    她說著,看向光芒的源頭。

    吳雙也跟著看去。

    何清宴胸前的木牌正散發余溫,“天道”二字熄滅了最后的光。

    吳雙心臟一抽,盯著木牌,呼吸變重。

    天道宗的信物。

    他之前沒在意過。

    現在,這木牌竟能鎮壓,甚至“修正”詭異之力。

    他的認知被顛覆了。

    不是說詭異只能被放逐嗎?不是說這種力量腐蝕萬物嗎?為何在這木牌面前,它被壓制了?

    “修正……”

    吳雙想起了何清宴的話。

    天道宗的傳承核心是“修正”,修正崩壞的秩序。

    而詭異之力代表毀滅。

    原來,天道宗的傳承克制詭異之力。

    想通這點,吳雙感到一陣沖擊,這并非源于虛弱。

    他看著何清宴和她手中的木牌,眼神變了。

    她自己似乎都不知道這令牌的價值。

    何清宴被他看得不自在,握著木牌說:“好像……是師尊留下的令牌救了你。”

    吳雙沒說話,從海面站起,走向她。

    何清宴有些緊張,退了半步。

    “你……你想干嘛?”

    吳雙不答,伸出顫抖的右手,指向她手中的木牌,眼神里是探究。

    何清宴猶豫片刻,還是將木牌遞了過去。

    吳雙吸了口氣,用指尖觸碰木牌。

    入手溫潤。

    指尖接觸木牌的剎那,變故發生。

    木牌上“天道”二字爆出青光。

    光束不具攻擊性,只蘊含著一種讓萬物歸正的“理”。

    光束從吳雙指尖進入,射向他心臟深處。

    那里是大道權柄的所在,是大道碑碎片的根源。

    嗡——

    修正之力觸碰到大道碑碎片的剎那,吳雙神魂一震。

    他感覺心臟被托住。那枚大道碑碎片發出嗡鳴,沒有抗拒,反而吸收著修正之力。

    吳雙能“看”到,心臟中的碎片,其上權柄的滯澀被理順。

    各種權柄之力不再是拼湊,而是在一種秩序下開始協調。

    同時,木牌也發生異變,“天道”二字的筆畫都亮起光,道韻彌漫開來。

    何清宴手中的木牌,與吳雙心臟中的大道碑碎片,通過青光建立了聯系。

    吳雙感覺,這木牌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而他的大道權柄,也找到了另一半。

    然而,這景象持續不到三息。

    光芒來去很快。

    最后一縷修正之力被吸收,青光消散。

    何清宴手中的木牌也斂去光華,恢復原樣。

    一切仿佛從未發生。

    但吳雙清楚,有什么不一樣了。

    他低下頭,內視己身。心臟中的大道權柄運轉再無滯澀。

    他感覺到,自己與木牌之間多了一絲感應。

    “吳雙,你……你沒事吧?”

    何清宴的聲音將他喚醒,她看著吳雙,又看了看手中的木牌,神情不解。

    吳雙沒有立刻回答。

    他抬起手,從何清宴那里接過木牌。

    入手感覺和之前一樣,就是一塊木頭。

    他嘗試注入法力,結果如泥牛入海,沒有反應。

    “奇怪……”

    吳雙皺眉,摩挲著木牌上“天道”二字。

    剛剛發生的事,顛覆了他的認知。

    他腦中閃過線索。

    大道碑碎片,是侵蝕世界的工具,是與世界大道相悖的“毒瘤”。

    而“詭異”之力,是連神明都只能封印的力量,是腐蝕一切的災禍。

    按理說,這兩樣東西,都是世界的天敵。

    可天道宗的信物,這塊“天道”令牌,卻能鎮壓“詭異”,還能與“大道碑碎片”共鳴,甚至……補全它?

    修正之力,修正了代表“扭曲”的大道碑碎片。

    這似乎說得通。

    可為何,它又能鎮壓那代表“混亂”的詭異之力?

    這其中,必有他不知道的隱秘。

    “師姐。”吳雙抬起頭,注視著何清宴,“這令牌,除了是宗門信物,師尊還跟你說過它別的用處嗎?”

    何清宴被問得一愣,她回想片刻,而后茫然地搖頭。

    “沒有啊。”

    “師尊把它交給我時,就說這是天道宗大師姐的身份象征,見此令如見宗主,沒說別的用處。”

    她看著吳雙凝重的表情,有些不確定地補充了一句。

    “這東西……是不是很厲害的寶貝?”

    吳雙扯了扯嘴角,把令牌塞回她手里。

    “何止是厲害。”

    這玩意兒的價值,恐怕已經無法用鴻蒙世界的靈寶品階來衡量了。

    它牽扯到的,是關于“詭異”與“天道”的本源之秘。

    想到這里,吳雙的心頭又是一沉。

    那個玄天宗的長老,雖然被他用詭異之力驚退,甚至自斬了一部分道域,狼狽而逃,但絕對沒有死。

    一個無間神魔的生命力,遠超想象。

    而對方,也已經看到了自己動用詭異之力的一幕。

    這件事若是傳出去,自己恐怕會立刻成為整個鴻蒙世界的公敵。

    必須盡快找個地方恢復傷勢,并搞清楚天道宗的秘密。

    吳雙的思路清晰起來。

    何清宴看著吳雙的臉色,雖不清楚緣由,但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她環顧這片大戰后的海域,有些不知所措。

    “那個老家伙,還會追來嗎?”

    “他會。”吳雙回答,“不過不是現在。”

    他頓了頓,繼續分析。

    “他被那股力量嚇到了,又自斬道域,本源受創,現在肯定找地方躲起來療傷。”

    “而且,他不敢把今天看到的事情說出去。”

    一個掌握了禁忌之力的虛道境,這消息一旦暴露,引來的就不止一個無間神魔,而是鴻蒙世界各大勢力的窺探。

    到時候,永恒道寶和永恒大術,就更沒他什么事了。

    所以,在他傷勢恢復并找到克制那股青色霧氣的辦法前,那個老家伙只會比他們藏得更深。

    這是他們的機會。

    想通了這一切,吳雙放松下來。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何清宴,心中冒出一個念頭。

    這位師姐,實力平平,運氣卻好,成了天道宗的傳人,身上還帶著能鎮壓那股力量的寶物。

    而自己,正需要弄清楚這股力量的根源。

    一個計劃在他心中成型。

    他不再遲疑,看著何清宴,神情嚴肅。

    “師姐。”

    “嗯?”

    何清宴應了一聲。

    “天道宗……除了你和師尊,還有其他據點,或者傳承之地嗎?”

    何清宴被吳雙這么一問,先是愣了一下,隨后臉上血色褪盡,浮現出窘迫。

    “這個嘛……”

    她支吾著,視線飄忽,就是不看吳雙。

    “有還是沒有?”吳雙追問,他現在沒時間繞彎子。

    “有……應該是有的吧。”何清宴的聲音很小,沒有底氣。

    吳雙眉頭一擰。

    什么叫“應該是有的吧”?

    看到吳雙懷疑的眼神,何清宴連忙解釋。

    “天道宗傳承已久,過去也曾輝煌!在諸界留下據點或者傳承地,也很正常吧?”

    她挺了挺胸,想讓自己顯得理直氣壯。

    吳雙面無表情。

    “所以,在什么地方?”

    “我……我找找。”

    何清宴氣勢全無,在自己的儲物法寶里翻找起來。

    嘩啦啦——

    一堆雜物被她倒了出來,懸浮在空中。

    有吃剩的靈果、幾件裙子、一本情詩集,甚至還有一只沉睡的靈寵小豬。

    吳雙的眼角抽了抽。

    他懷疑,天道宗的沒落,眼前這位師姐要負一半責任。

    “哎呀,別急,我記得師尊給過我一本名錄的。”

    何清宴在雜物里翻了半天,終于,從最底下摸出了一本……書卷。

    那書卷非金非玉,不知是何種獸皮制成,邊緣卷曲,封皮滿是污漬,看不清顏色。

    一股霉味,從書卷上傳來。

    何清宴捧著這本舊書卷,吹去上面的灰塵,而后翻了開來。

    書頁泛黃,字跡模糊,多處被蟲蛀出孔洞。

    她一邊翻,一邊用手指沾著口水,辨認著上面的古字。

    “唔……這個,是北冥玄界的,早就被滅了……”

    “這個……在虛無通道,好像也塌了……”

    “哎?這個好像還在!”

    何清宴忽然眼睛一亮,指著書頁上一個地名,抬起頭。

    “找到了!在滄瀾界!我們天道宗在滄瀾界,有一處‘觀星臺’!”

    吳雙湊過去看了一眼。

    那兩個“滄瀾”古字,其中一個被蛀掉了一半,怎么看都透著一股不確定。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把這書撕掉的沖動。

    現在,他沒得選。

    “好,就去滄瀾界。”吳雙拍板決定。

    “怎么去?”何清宴收起那書卷,又犯了難,“無妄海的傳送陣,我們肯定不能用了。”

    那個老家伙雖然走了,但保不準在傳送大殿留下了什么后手。

    “無妄海作為中轉界點,連接眾多世界,不可能只有一個傳送樞紐。”

    吳雙的思路清晰。

    “肯定有其他更隱蔽的,或者私建的界門,我們去找那種。”

    兩人不再耽擱,迅速離開了這片海域。

    ……

    就在吳雙和何清宴離開后約莫一炷香的時間。

    兩人先前立足的虛空,忽然泛起漣漪。

    玄天宗長老的身影,從漣漪中浮現。

    他的臉色蒼白,紫袍黯淡,嘴角還掛著血跡。

    自斬道域,對他而,也是本源重創。

    他看著空蕩的海面,臉上滿是怨毒。

    “詭異……竟然是傳說中,連神魔都忌憚的力量……”

    他低聲嘶吼,聲音里充滿了不甘、憤怒,還有一絲他自己不愿承認的恐懼。

    他想不通。

    一個須彌神魔境的螻蟻,怎么可能掌握那種力量?

    但旋即,恐懼就被貪婪所取代。

    道寶,大術,再加上這股力量!

    若是能將這三者全部弄到手……

    他不敢再想下去,整個神魂都因為這個念頭而戰栗。

    他閉上眼,感應了片刻。

    隨后,他臉上再次扯出一個笑容。

    “想跑?”

    “本座倒要看看,你們能跑到哪里去。”

    他抬起右手,掌心之中,一縷灰白氣息,正在與另一縷青色氣息相互糾纏,指向某個方向。

    那是他在最后關頭,以本源為代價,在那小子身上留下的一道“寂滅死印”。

    這本是追蹤的后手,卻沒想到,陰差陽錯地,沾染上了一絲那青色氣息。

    雖然這讓他清除印記變得麻煩,但也讓這道印記,變得極為隱蔽和牢固。

    除非那小子能立刻將死印的力量驅除,否則,無論他跑到哪里,都逃不出自己的掌心。

    “跑吧,盡情地跑吧。”

    “最好,是跑到你們的老巢去。”

    玄天宗長老發出一陣笑聲,身影一晃,再次融入虛空,綴了上去。

    “正好,讓本座將你們……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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