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章瞥了她一眼:“囂張。”
白明微拱了拱手,沒有解釋。
她這樣做,并非恣意妄為,而是深謀遠慮。
越王殿下的陣營,有越王一人長袖善舞就行了。
要是她也如此,外人更要說他們結黨營私,迫不及待拉攏朝臣、積蓄力量,為上位做準備。
這時,殿內擠滿了文武百官。
可見大家已經到齊了。
白明微看了一眼漏刻,發現早朝時間已過。
然而今上卻遲遲不來,這究竟怎么回事?
果然,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了這件事,開始議論紛紛。
“怎么回事?陛下身體不適么?為什么還沒來?”
“以往陛下未曾遲到過,這也太奇怪了。”
“內務大總管王公公也沒有來,真是罕見呢!按理來說他應當來告知群臣朝會是否正常進行才對。”
“……”
而這時,白明微也注意到秦豐業正在給其中一名官員使眼色。
那名官員心領神會,轉身就朝著劉堯的方向走去。
他高聲開口:“越王殿下,朝會時辰已過,陛下卻尚未臨朝,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耽擱了。”
“朝會不可不舉,而太子殿下并無參與朝政的權力,未在此處,越王殿下是陛下的子嗣,又是唯一的皇子親王,也是在場唯一有資格主持朝會之人,還請九殿下上座,主持朝會!”
他話音剛落,在眾皆噤住了聲息,不由自主地看過去。
這事并非沒有先例,先帝未登基前,就經常主持朝會。
所以這名官員的話,也并非什么殺頭死罪。
然而這都不是重點,重點在于,越王殿下如何應對此事。
秦豐業若無其事地袖手站著,宋成章則抱著玉圭默默地注視著局勢,各位重臣也是神色各異,卻無人貿然開口。
白明微甚至都沒有看向劉堯,仿佛事不關己。
也就在這時,劉堯于目光匯聚下朗聲開口:“放肆!父皇尚未臨朝,我等皆不知緣由,你貿然請本王前去主持朝會,究竟是何居心?!”
那名官員解釋:“殿下,本朝有先例在,殿下主持朝會,合情合理。”
“先例?”劉堯面容嚴肅而冰冷,“本王知曉本朝有先例,然凡是先例發生,皆有特殊事由!”
“況且,就算該有人代行父皇之責,也應由父皇欽定,怎容得你一名臣子在此越俎代庖?!”
“尤其是你提及太子皇兄一事,更是居心叵測!太子名正順的儲君,乃東陵國祚大事!哪怕他不參與朝會,也輪不到本王主持朝會!”
“你僅用簡單的‘先例’二字,就想混淆視聽,攪亂朝綱!無視父皇的權威,也不將太子放在眼里,更是罪加一等!”
說到這里,劉堯凝著他:“本王無權處置你,然而你罪不可赦,稍后自己去向父皇請罪吧!你要為自己的罪行負責。”
在眾聞,目光交匯間,露出會心的笑意。
秦豐業眼睛一瞇,可見其藏于心間的怒意。
宋成章沒有什么反應,依舊抱著玉圭站定。
而白明微則露出一抹自豪的笑意。
別看這名朝臣的話愚蠢至極,但也歹毒至極。
倘若越王殿下得意忘形,當真主持今晨的朝會,那么越王殿下的路,也就走到頭了。
不過越王也不傻,清楚自己的本分,沒有踏入陷阱。
這倒是在白明微的意料之中。
也就在劉堯的話音剛落下不久,王公公抱著拂塵走了進來。
不見元貞帝的身影,可見王公公有事要宣布。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