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陽正對著賈仁義照射過來,讓他不太看得清前方的景象。
但那輛土黃色的工程車他是看見了的。
只見那車從路口快速沖出來,車廂里裝滿了泥土。
而且,那個路口是個斜坡,坡度還不小。
一車泥土五六十噸,加上車身自重七八十噸都有了,剎車再好,也不可能立即停得下來。
最主要的是,他感覺那工程車根本就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速度一點都沒減慢,直接向他的車撞過來!
“嘭!”
一聲悶響之后,賈仁義感覺有重物從自己頭頂上壓過去。
疼嗎?
疼!
但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間。
然后,賈仁義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不,準確說是靈魂像風箏起飛一樣飄了起來。
然后,他就看見了他老婆,他老婆笑嘻嘻的盯著他,
“仁義,這兩年你過得還好嗎?”
他說,還好,還好。
然后,他就看見了黑白無常兩位大哥。
哥兒倆冰冷的說道:“賈仁義,閻王老爺有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再來看車禍現場。
工程車的車頭把q5緊緊壓住,就像一只野獸捕捉到獵物一樣。
q5已經被壓扁了,成了一堆爛鐵,其中一個前輪脫離車身,滾出去二三十米遠,躺在路邊。
不過,q5的質量還真是好,即便這樣了,車里的音響還在唱歌:
“哎,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十幾分鐘后,交通jc和白衣天使趕到現場。
白衣天使看完已經變成肉泥的賈仁義,對交j叔叔說,q5的司機已經死亡。
當然了,工程車司機安然無恙,走到旁邊去給趙光明打電話:
“趙隊,按你說的做了,那狗日的已經死了!”
“跟你說多少回了,不要再叫我趙隊,我已經不是趙隊了!”
“知道,知道,我不是叫習慣了嗎?再說,有點激動!”
“激動個幾把,放心吧,等下我會把錢給你老婆。”
“趙隊,哦不,趙哥,我一點剎車都沒踩哦,速度也很快,交j不會看出破綻來吧?”
“不會,人家吃多了沒事干,會給自己工作增加麻煩?再說了,他們的老大跟我是兄弟,把心放肚子里去吧!”
“好,好的趙哥!”
……
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城西郊外。
一輛轎車在馬路邊上緩緩停下。
五座車上擠了六個人,有男有女,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開車的是個染了棕色頭發的小伙子,停好車后,他扭頭對同伴們說道:
“大家下車,就在這兒搞,這里有樹林,風景好,也比較擋風。”
一個女的一邊下車一邊開玩笑:“在這兒搞?棕毛,我怎么覺得你這話有那種意思!”
棕毛打開車門下車,“你們要是覺得我有那個意思,等會兒吃完柴火雞,在樹林里搞也行。”
后排下來的一個男的說道:“怎么可能,別看出太陽了,天氣還是很冷,家伙什一拿出來就軟了,哈哈!”
難得今天天氣好,這幾個家伙就約好出來搞野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