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故意打扮得很隨意,想喚起中山王的幾分舊情,也沒有成功,就說明此事推拒不得。
要怎么辦才好呢?
他回到家后,第一時間給父兄修書,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若觸動了他們任何一方的利益,丟官事小,丟了林家的體面,可就與項家結仇了。
紀無涯恐怕也有這方面的考量,站在上位者的角度,他做的沒錯,如果林泳思需要以此方式來離間下屬,他恐怕也會立刻這么做。
但現在他是要被犧牲的那個了,讓他乖乖束手就擒,純屬做夢。
目前最關鍵的問題是,如何破局才行?
項瑾的死,如果他無中生有捏造另一個兇手出來,替紀凌云開脫,項奉淳會一刀劈死他,如果他直接將紀凌云定為兇手,讓他聲名盡毀,紀無涯不會放過他。
怎么看對他而都是兩難的死局。
半夜未眠,晨鐘響起時,林泳思才就著一杯濃茶,將書案上寫寫畫畫了一晚上的東西全部扔進火盆,一把火燒個干凈,起身更衣,去了縣衙。
這段路他走過許多次,唯獨這一次覺得無比艱辛漫長,一想到一會兒還得去牢里看看紀凌云,他就有些煩躁。
“林縣尉。”
沒想到,剛到縣衙大門口,林泳思還沒進去呢,突然有人出聲叫住了他,他回頭一看,居然是顧儀德,他身后還跟著一輛牛車,車上還放著具棺材。
這里面裝的恐怕就是項瑾的尸身了吧。顧儀德也是個消息靈通的,居然一大早跑來縣衙門口堵自己,送尸體,竟連多一刻鐘都等不得。
他抬頭看看天,此時還不到上衙的時辰呢,也是難為顧同知了。
林泳思有些好笑地扯了扯嘴角,自己好歹也算救過顧儀德的女兒,于他們顧家至少有兩分香火情,就這么迫不及待?
他不想與顧儀德虛以委蛇,沉著臉,準備讓守門的衙役接下牛車,轉身想走。
“林縣尉留步。”顧儀德小路地追上,攔住了他的去路。
“顧同知可還有什么指教?”這話說的十分不客氣。
“林縣尉可否借一步說話。”顧儀德四下看看,衙門口人多眼雜,實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林泳思帶著顧儀德到了自己辦公的廂房:“顧同知現下可以有話直說了。”
“林大人,項瑾之死,恐怕真的是有人針對世子爺。”
林泳思皺了皺眉頭,顧儀德這是來為世子求情的?不能夠啊,人家親爹都不敢直說放人,還得做個樣子給項家個交代呢。
“顧大人何出此呢?”
顧儀德躊躇了半晌,就在林泳思耐心告罄準備趕人時,才遲疑地拿出張紙條遞了過來。
林泳思有些不明就里,但依然接過紙條,只掃了一眼,就立刻臉色大變:“是何人送給你的這字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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