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衣著普通,卻戴著面紗,眼神閃爍間透著幾分狠戾。
周文看著她腰間晃動的玉佩,想起孫興今早提到的“太子妃陪嫁”,心臟猛地漏跳一拍。
“你是誰?為何觀望貢院?”
蘇辰冷聲質問。
女子冷笑一聲,“燕王殿下果然厲害,不過我只是個看熱鬧的百姓,倒是大人您”
她目光掃過周文三人,“該問問這幾位大人,為何對火場如此上心?”
孫興只覺一陣眩暈,他終于明白這把火根本不是意外,而是太子為了滅口設的局。
可事到如今,他哪還有退路?
“王爺,她是胡虜細作!”
趙武突然大喊,“下官曾見過她與蠻戎人往來!”
“趙大人這是想殺人滅口?”
女子直接掙脫士兵束縛,趁亂朝著火場方向奔去。
蘇辰正要下令追捕,卻見女子突然捂住胸口,踉蹌倒地。
周文這才注意到她嘴角溢出的黑血,心中警鈴大作。
這是服毒自盡的征兆。
“攔住她!”
蘇辰喝道,可話音未落,女子已經氣絕。
孫興看著她腰間的玉佩,想起太子今早的密令:
“事成之后,殺了所有知情人。”
他忽然笑起來,笑得眼淚都滾了出來,原來他們三人,不過是太子手里的棄子。
貢院的火漸漸熄滅,鄭虎帶著士兵從周文府邸搜出了完整的賬冊。
周文看著那本熟悉的賬冊,想起兒子被拖走時的眼神,終于癱坐在地,任由士兵給他戴上枷鎖。
蘇辰翻閱著賬冊,目光掃過三人私吞賑銀、克扣軍糧的記錄,心中的怒火幾乎要將眼前三人焚燒殆盡。
他抬頭看向漸漸放晴的天空,想起考場上那個清瘦少年在草紙上寫的治蝗之策,忽然開口:
“周文、孫興、趙武,私吞賑銀、阻礙新政、試圖舞弊,其罪當誅。至于你們背后的人”
他冷笑一聲,“本王倒要看看,是誰敢在燕州地界玩火。”
鄭虎領命將三人押走時,周文抬頭看著蘇辰身后的貢院廢墟,喃喃自語:
“原來真的不是意外”
孫興被拖走時,望著火場中焦黑的“孫府”木箱,終于明白太子為何要燒了這把火。
不是為了滅口,而是為了讓他們三人永遠無法說出背后的真相。
趙武走在最后,摸著藏在衣襟里已經濕透的太子密信。
想起女子臨死前的冷笑,原來他們自以為是的“計劃”,不過是別人棋盤上的一枚枚棋子。
貢院外,考生們望著濃煙漸漸散去的考場,議論紛紛。
那個清瘦少年攥著被火熏黑的答卷,看著上面“治蝗三策”的字跡,想起蘇辰在高臺上說的話:
“燕州需要的,是能辦實事的人。”
就在這時,貢院墻角那片陰暗的角落里,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正悄然退去。
此人腰間,赫然戴著與那死去女子一模一樣的玉佩。
只見他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
哼,太子這計劃雖說搭上了周文那三人,但蘇辰這次的考場,算是徹底搞不下去了。
那皇帝老兒必定要為這事兒狠狠追責,說不定還會因蘇辰私自開設科舉,對他起猜忌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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