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七殿下迷上了曹府的秋桂。”林魁星笑了笑道。這曹府正是滿門寡婦那種,曹侍郎走得早,宅子里留下些肩不能抗,擔不能挑的弱女子,守了好些年,家財耗盡,在林魁星這些登徒子的攛掇下,終于點頭出來迎客。那些新來的家眷都隨處分布在各個零碎嫁的地方,掩飾身份,曹府就是其中之一,如非真的家眷,曹府豈能自砸招牌。
進了曹府,繞過了前庭,還沒到花廳,就聽到女子彈琵琶和唱的聲音。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君主。
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女子低沉柔美又略帶感傷的歌聲傳來,直把人的心撓得騷癢難耐,白朗的腳步頓時加快了幾分。
“還是咱們秋桂姐姐有福氣,白爺又來看姐姐了。”花廳的侍女掀開簾子,將白朗引了進去。瞬間里間的琴音就換了。
“說盟說誓,說情說意,動便春qing滿紙。多應念得脫空經,是哪個先生教底。
不茶不飯,不不語,一味供他憔悴。相思已是不等閑,又那得功夫咒你。”
聽聲音應該是怨白朗這幾日沒去看她,楚律暗笑,好一個知情識趣的風雅小妾,遇上這等才情的女子,再加上容貌絕麗,白朗如何能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楚律等故意落后,讓他們兩人好有個打情罵俏的時間,待到楚律進了屋子,卻見那叫秋桂的女人見了他后,笑容頓斂,眼睛直直的看著他。
大家雖然覺得很突兀,但是姐兒愛俏是眾所皆知的,楚律那張面皮走到什么地方不惹桃花的,所以他的狐朋狗友也都見怪不怪的,只有白朗作怪的咳嗽了一聲。
那秋桂見楚律沒有絲毫異色,揀了旁邊一個椅子坐下,這才回過神來,故作鎮定的低頭繼續撥動琴弦,只是心里有不甘心,卻又暗自舒了口氣。只是聲調比起往昔生硬了許多。
她曲到中間,楚律的管家游秀就從門外悄悄溜了進來,只因為留王知道楚律回了尚陽,特命他明日入宮。根據游秀以往的經驗,這二殿下今兒估計是不回府的了,趁早得進來稟報,否則晚了攪了爺的雅興,肯定要遭殃。
他低低的在楚律耳邊說了幾句,待楚律點頭,游秀抬頭準備出去,眼光卻剛好對上目光閃爍的秋桂,“你怎么在這里?”游秀驚訝的問出。
出話一出,頓時驚了在座諸人。秋桂再也按捺不的立時匍匐在楚律的腳下,“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妾身也是逼不得已。”頓時哭得跟淚人兒似的。
“這是怎么回事?”楚律和白朗同聲問道。
游秀真恨不得打自己一個耳光,怎么這么沒眼力勁,居然脫口說出那樣的話,如今只得低聲道:“這,這是前年進府的云娘。”
云娘聽了也略微抬了頭,楚律早就不記得自己有這么一名妻妾了,只有云娘還記得前年二殿下為了得到她,費了多少心思,轉眼間紅顏未老,容顏卻已經在他的記憶里模糊了。
景軒君的侍妾居然成了零碎嫁的女子,這等丑聞,讓在場的人尷尬不已。楚律冷了面孔,“回府,把她帶上。”
而游秀則留下來善后,此等丑聞自然是要讓它煙消云散當作沒發生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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