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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七章

    何書光:“丑女人,沒生意做。”

    張立憲欲砸門又止,但是余治在后邊幫他踢了門,然后閃身飛退。張立憲不好就退,特務營營長以及老大的架子總要維護,而他弟兄們手摁刀柄牙關緊咬拳頭緊握的架勢好像對他也沒有任何幫助。

    短暫的僵滯后張立憲同學便對著從門縫里探出個頭的小醉發愣。

    嚓的一聲,何書光同學雖沒帶槍套卻還是帶了槍,他老哥從衣服里拔出了槍,雖沒瞄準卻也如臨大敵。張立憲瞄了他一眼,倒也不是責怪,而是茫然。

    余治開始大叫撞天冤:“你不帶那玩意會死啊?!”

    而小醉開始發話:“啥子事?”

    李冰在張立憲身后小聲地:“老張,是你老鄉。”

    張立憲從茫然墜入了更加茫然,只好瞪著何書光,直到那家伙終于不情不愿地把槍往背后藏了。

    張立憲:“給我。”

    何書光就把槍給他。張立憲拿在手上,又愣得一下,狠狠給拍了回去。

    余治又開始鬼叫:“要走火的!他剛打的保險機啊!”

    終于何書光搞明白了老大要什么,于是早湊就的一卷錢拍到了張立憲手上,張立憲把它遞了過去。

    張立憲:“我們”

    他的狠巴巴只開了個頭,不怎么掄得下去。對于和虞嘯卿近似值最高的張營長來說。好男不跟女斗是與生俱來地東西。昨天地斗更接近挨揍,總還說得過去,且張營長一開始就承受了昏天黑地的厄運,在他之后的想象里自己是仗義執的喬鄆哥,而行兇的是惡毒的王婆。

    于是何書光干凈利落地宣判了他們的裁決:“今天把你包啦!”

    我站在迷龍家門外。天已經大亮了,門開著條縫。里邊有叮叮當當地敲擊聲。我并不想就這樣進去,扒著門縫往里瞧,在祭旗坡上一向最懶的迷龍起了個大早,在那叮叮當當地敲著鐵皮。看來他是要把那些從我們軍備物資里淘弄來的彈yao箱、物資箱敲成他家的排水檐,河沙、膠泥什么的昨天就在他院角堆了一小堆,那家伙在家倒細心得很。敲打時還拿破布蒙了錘頭,以免吵了別人的早覺,一邊還要起身去和實物做個比劃。

    我在地上撿到半根皮筋,拿小截紙頭做彈弓子,想打他一下。然后我瞧著剛還在專心干活地迷龍往樓梯上張了一望,整個神情都不對了。剛才的專心致志立刻成了賤得掉油:

    他老婆剛睡醒。裹著他的軍裝下樓了。

    迷龍那家伙連眉帶眼都活動了起來,像是要偷蜂蜜的狗熊。他躡著個只有戲臺上才能見到的步子躡過去攙他老婆,要說是關切吧,一個真正關切的人絕用不上那樣一臉賊相的實際上他老婆從夠得著他開始就在揍他的手臂。

    然后我目瞪口呆地看著迷龍攙了他老婆下來就在他家院子里大跳華爾茲當然,那不是華爾茲,不知道是他從哪段地方戲里抄來的一個,步子,他老婆仍在打他,而顯然這阻擾不了迷龍把事情帶去他要去的方向。我以為他要拖著他老婆在院子里瘋上十幾個圈子,結果只是掄了半個圈子他就急色大發,擁著他老婆往樓上跑,他老婆這回真有點急,換上了更有殺傷力的肘子,于是迷龍暫時受挫。

    我旁邊有一個腦袋開始擠我,我推了一把,給不辣騰出條縫來一塊看。他剛買了早點回來,抱了一捆油條,于是我們可以邊看邊吃。

    那兩口子無聲的撕巴剛告結束,迷龍吃了幾下,窩到院角裝作流涕。他老婆也沒理他,坐在他干活的地方檢查他剛的那點活計。那撐不了多久,這兩位實在是像足了求偶季節的兩只花鳥,那只公家伙在未遂之前絕不會斷了圍著母家伙繞圈的同心圓迷龍再湊過來時已經在身上纏了幾塊花花綠綠的布,也不知道在他們老家那里這叫個什么,他手上的兩塊小破布轉得風車也似。我們見過迷龍賤,沒見過迷龍這么賤,眉滴得出水來,一個大粗腰扭得水蛇一樣。

    然后那家伙開始用女人腔唱:“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大姑娘走進青紗帳,這邊的這邊的苞米它已結穗,微風輕吹起熱浪。我東瞅瞅,西望望,咋就不見情哥我的郎”

    我和不辣死死地捂著嘴,可沒法不笑得打跌。我快把剛嚼下去的半根油條從鼻子眼里噴了出來。

    不辣:“浪費糧食!浪費糧食!”

    他老婆也在無聲地笑,碰見這么只大活寶實在很難不笑,而他老婆拿石子投他的時候,迷龍這家伙做的不是碰,而是湊上去迎,挨兩下不算,還要竭力把石子銜到嘴里。

    迷龍:“郎啊郎,你在哪疙瘩藏,找得我是好心忙。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大姑娘走進那青紗帳,這邊高粱它正拔節,咔咔直響把歌唱”

    我父親開始了他早不現身卻是定點的叫罵:“國破家殘,還有心唱這淫詞浪曲,不堪入耳!”

    迷龍吃了一嚇,被他老婆把一顆小石子投進了嘴里,咕咚一聲,居然咽了下去,戳在那里發愣。他老婆也嚇一跳,搶上來想幫他吐出來,可那家伙得便宜賣乖,又是眉眼含春,聲音雖然低了八度,卻蹭著他老婆低聲哼哼。

    迷龍:“我東瞅瞅,西望望,咋就不見我的郎,郎啊郎,你在哪疙瘩藏,找得我是好心慌”

    聲音是沒兩句又高了上去,于是我父親那廂也開始以暴制暴:“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

    正氣歌似乎是贏了,迷龍不再唱了,但那主要是為了逮著空對他老婆偷親一口,親一口,挨兩下,再兩口,挨一下,然后我們瞧著迷龍擁著他老婆往樓上鉆,這回他心愿得逞。

    不辣笑得腦袋和我撞在一起,我們已經再忍不住聲了,不過我們也不用收聲了,我笑得岔了氣,還要和我那罕有敵手的父親應和。

    我:“是氣所磅礴,凜烈萬古存,當以貫日月,生死安足”

    我再也聽不到我父親的詠哦聲,倒是聽到他的喝水和咳嗽聲,他從正堂里晃出來的時候我趕緊縮了頭,老頭子掃了一圈空蕩蕩的院落。見敵已退避三舍,搖頭晃腦抹胡子地回去。

    我和不辣你噓我我噓你地坐下。屁股剛落地就聽見樓上的大床一聲大響。帶得整個樓板也一聲大響,我們又跳了起來。不辣揉著肚子倒了下去。

    不辣:“我的媽媽娘噯。他屋里那張床昨天剛剛修好嘞。”

    我:“又壞啦?”

    不辣:“腳折嘎噠。”

    我已經笑到快笑不出來了,只好沖著不辣猛擺手:“別說啦。別說啦。”

    不辣也有同感,不說啦,還在笑,唾沫星子噴我一臉。我們一直笑到都不能看對方,一看對方就又要笑,而且完全不知道為什么而笑。

    就這樣吧,就這樣吧。活著就是迷龍對他知書達禮的老婆唱東北鄉下人的男歡女愛,兩人傳遞著瞎子都明白的意思。就是用一半的在家時間把禪達最大的床折騰成劈柴,再用另一半在家時間進行修理。

    不辣仰著,靠在門框上,嘴里叼著油條:“就咯扎樣子吧。”

    那與我心里想的那個詞完全同義,以至我瞪著不辣那張一向讓我覺得貧瘠的臉:“什么?”

    不辣:“咯扎樣子咯扎樣子。”他吃力地跟我說國語:“這個樣子。”

    我:“咯扎樣子也很好,是不是?”

    不辣恍惚了一下:“么子事好?”然后他無師自通地明白了:“蠻好蠻好。真的蠻好。”他嘆了口氣:“蠻好。”

    我看著晨空,我嚼著油條,迷龍的家真漂亮,就這樣我們都沒忘記漂亮。

    我:“我做得對嘛。小太爺又對啦。炮灰團已經夠慘啦,慘成這樣子我們都能過得蠻好,那就沒人能讓我們去送死了,誰都不行。”

    不辣:“哪個要我們死?我卡死他我也不死。”

    我聰明地打住:“沒哪個。”

    不辣便在那想入非非著:“要是給我也來扎堂客就更好噠。胸口膛要比迷龍的大。”

    我:“比迷龍的大?你老婆?”

    不辣:“比迷龍老婆大。你不要裝哈嘞。”

    我就跟著不辣一起色迷迷地笑,我鼓勵他做這種想入非非。

    不辣:“要是把南天門也搞下來就最好最好噠。”

    于是我就像被抽了一個耳光似的:“這事跟南天門有的屁相干啊?”

    不辣:“我帶她到南天門高頭去做事嘛。你不曉得那些個死鬼嘞,他們講我咯輩子就會留一灘看女人看到流出來的口水。”

    我:“那是耍猴子把戲。會有一千個死鬼看你耍猴子把戲。還會把你老婆拖走,讓你又打單身。”

    不辣:“那哪里會羅?他們會搞我兩下子,不會害我,搞兩下子叫打招呼好久冒看到他們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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