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也不敢公然跟鎮西軍開戰。
開什么玩笑?
鎮西軍的戰力他是見識過的。
在沒有充足的力量制衡之前,誰也不敢動鎮西軍分毫。
只不過,可以借了其他名義,卡一卡鎮西軍的脖子,卻也不敢太過分。
趙傳之沒有多想,連忙起身穿衣,讓人牽來戰馬,只帶了三兩個護衛,就急匆匆往城外沖去。
就算緊趕慢趕,還是遲了一步。
眼見京南府駐軍被炸得如此凄慘,心中更加恐懼,更加認定,肯定是攝政王回來了。
他是唯一認為林豐死不了的大宗朝官員。
不是他更加聰明,而是他離得玉浮山近,經常去給玉泉觀送供奉,得到的消息比較準確。
玉泉觀的弟子,上下都對林豐這個新入門的天才弟子,十分好奇,在甄琢道長的堅定信心下,都認為林豐不會輕易隕落。
所以,帶著這樣的想法,無形中影響了趙傳之。
再加上福寧府城大捷,鎮西軍以少勝多,一萬出頭的人馬,將海寇近三萬人擊潰,陣斬一萬三千多海寇。
如此陣仗,放眼天下,誰能干得出來?
除了他林豐,自己還未聽說過,大宗有哪位將領有此能耐。
眼前,趙傳之不顧其他,在河岸前勒停戰馬,跳到地上,立刻跪伏在地。
“王爺,趙傳之來遲,請恕死罪!”
林豐老遠就聽到了他的喊叫,只得將命令收回。
“唉,如此懂事的大宗官員,真不多了。”
林豐搖搖頭,擺手下令。
“讓戰船靠岸。”
鎮西二號緩緩往河岸上靠過去,有軍卒再次將跳板搭在船舷上。
趙傳之不想其他,舉步上前,踏上跳板,毅然踏上了戰船。
他心里清楚,想多了沒用,若真是林豐,想要自己的命,肯定不會很困難,與其躲著,還不如坦然面對。
連跟在自己身后的護衛,都讓趙傳之擺手拒絕,讓他們在船下等待。
趙傳之在一個護衛的引導下,登上了三層船樓。
果然,一個身體斜依在船舷上的年輕人,正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
不是林豐又是誰?
這張臉,這個笑容,早就刻在了他的心里。
以他林豐的能耐,要滅他京南府,恐怕只是動動嘴的事兒。
趙傳之的冷汗已經溻透了后背,不顧冷汗流到了眼角,往前跨了兩步,撲通跪在了甲板上。
林豐伸手虛扶了一下,面帶笑容。
“趙知府何須如此,快快請起。”
趙傳之哪里敢起身,依然跪伏在地,垂首帶了哽咽。
“是下官死罪,沒有約束好這些混賬東西,竟敢沖撞了王爺的船,請王爺治罪,下官不敢有半句怨。”
林豐在心里感嘆,聰明人啊,早有如此態度,哪里還有芥蒂?
“起來說話。”
林豐不再客氣。
這樣冷冰冰地語氣,反而讓趙傳之放下心來,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鼻涕,躬身爬了起來。
林豐轉身看著船下的河岸,大宗軍卒正在清理被炸死炸傷的同伙。
“那個魏南吉是從哪里來的?”
趙傳之一躬身:“魏將軍是朝廷派過來的,持了兵部的公文。”
“為何要查我鎮西軍的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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