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立馬在河岸的戰騎,就覺得火光閃現中,臉上一熱,戰馬側翻,將人扔了下去。
臨近的步卒,則被那道火光帶走了殘肢還無所覺。
那團火光只是在一群軍卒的隊伍里,犁出了一道燃燒的溝壑,然后在人群后方三四十丈處轟然炸開。
炮手從舷窗中望過去,知道炮口的角度還是高了,如此近的距離,確實很難調整。
他抓了抓頭皮:“報告,炮口調高了。”
“報告,炮口調高了...”
他的報告又一層層傳遞上去。
林豐聽得直搖頭,他自己也覺得距離太近,確實不好用火炮射擊。
他們還在糾結火炮的角度,而河岸上的大宗戰隊卻亂了陣腳。
眼見大船上的火炮開始攻擊他們,立刻不鎮定了。
包括魏南吉也惶然看著河中巨船,大腦中急速轉動,不知該如何收場。
自己的隊伍無法攻擊對方,但是人家卻能將炮彈打進自己的隊伍里,這仗怎么打?
如果就此撤退,面子上掛不住,一千多的隊伍,讓一艘船給嚇退了?
眼見幾個手下將領把問詢的目光轉向自己。
“讓隊伍散開些,不要給他們擊中的機會。”
幾個將領連忙吆喝起來,將命令傳達到各部之中。
林豐在三層樓船上,眼見炮擊如此效果,連忙一拍腦袋。
“草,來人,用床弩炸他們。”
四五十丈的距離,正好是床弩最合適的擊打范圍。
也是自己只想著震懾,有點昏頭。
鎮西二號的甲板上,兩側各排列了十二部床弩,隨著一陣絞盤的吱嘎聲,全部都上了弦,粗大的箭枝安裝完成。
河岸上的隊伍還在調整時,一支弩箭已經射進了人群里。
一聲炸裂,臨近的十幾個軍卒被掀到了半空中,打著旋地跌入到人群里,又砸翻了不少軍卒。
驚恐的大宗軍卒開始快速往外擴散,可是,卻躲不過相繼射過來的弩箭,依然有無數軍卒被炸到半空中,慘叫著跌到地上,再無動靜。
魏南吉撐不住了,大聲喊著。
“后退,立刻后退,全部后退。”
亂成一團的隊伍,開始后撤。
更加混亂的是戰騎隊伍,戰馬亂撞亂蹦,馬上的騎兵根本控制不住驚恐的戰馬。
一輪弩箭射過,戰船上的軍卒等待下一輪的命令。
林豐瞇著眼睛,看著河岸上混亂的隊伍,舔了舔嘴唇。
“看你們還跟老子囂張,再給老子射...”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看到有四五戰騎急速從城門方向沖了過來。
馬上的騎士一邊策馬疾奔,一邊高聲疾呼。
“停下,停下,誤會啊王爺,誤會啊...”
林豐頓住,仔細觀察著跑在最前面的一騎戰馬,依稀認出,此人正是京南府知府趙傳之。
趙傳之搖著手臂,高聲疾呼著,催馬沖了過來。
一眾軍卒紛紛讓路。
幾聲巨大的炮擊,驚醒了整個京南城的人,包括知府趙傳之。
他在懵懂中,立刻讓人去查看發生了什么事。
等下人回報后,趙傳之就覺得事情不對。
鎮西軍自從林豐離開,生死不明后,行事收斂了許多,根本不會,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對他京南府開炮。
既然如此,說明什么?
趙傳之不用多想,肯定是鎮西軍有所依仗。
盡管皇帝曾下-->>密旨給自己,要求配合大宗朝廷,開始抵制鎮西軍的管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