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人性,不是斷了塵緣,而是誘惑不夠。
讓他不敢離開撫安城的還有自己的弟子,黑田志。
這個小子也是,出去這么久也不給自己這個師父送個信回來,徒讓自己在這里想斷心腸。
自己心愛的女兒鶴田蝶沒了,眼下只有這個弟子,是他最信任的人,在心里也最是親近。
鶴田元根本就沒想其他,以此二人的能耐,在此俗世之中,除非是葉海山動了殺心,不然,沒人能動得了他們。
葉海山一直待在城外的碼頭上,不會與鬼卷真吾和黑田志兩人發生接觸。
只是,最近有弟子來報,葉海山的船上,多了一個老婦人,已經跟葉海山師徒在船上,待了三天。
鶴田元這才猛然驚醒,昆崳山上有一個能耐很大的女子,叫舒琴,恐怕就是這個老婦人。
無念流門與昆崳山之間沒啥矛盾,除了前幾天與葉海山打了一架,誰也沒奈何誰,這根本不算大仇。
形勢有點子復雜,鶴田元左思右想,總結為流年不利,雜事太多。
鶴田元在撫安城內待著,無念流門的弟子派過來不少,一個專門負責對接軍隊的弟子,此時無聲地溜了進來。
從寬大的袖口里摸出一個折子,恭敬地遞給鶴田元。
鶴田元盤坐在蒲團上,身體紋絲不動,只是閉著眼睛問了一句。
“什么事?”
“門主,這是德川家族的禮單,他們想讓咱出手相助。”
那弟子小心地說道。
鶴田元冷哼一聲:“怎能壞了規矩。”
“門主,據說只是一件小事,一支大正兩百人的騎兵,正闖入咱們的地盤,很難鎖定圍剿。”
“那是他們的事,讓我們介入俗事,沒得讓人抓住了把柄。”
那內門弟子可能是收了不少好處,極力替德川家平說話。
“門主,他們也是經過數次清剿,均失敗而歸,懷疑這支大正騎隊里有修者存在。”
雖然他在胡說,卻不知說出的是事實。
鶴田元冷笑:“可有證據?”
“門主,一個只有二百騎的隊伍,咱派出了近萬人的軍隊,卻屢次受挫,除非有修者摻和進來,不然沒有這樣的戰例。”
鶴田元堅定的內心,聽到這里,開始動搖。
如果對方有修者存在,便算先壞了規矩,自己讓人出手,只能算維護隱世門派的規矩,是正當防衛。
“你們能否吃得下?”
見門主松了口,那弟子心里一喜。
“門主,能混入俗世軍隊中的修者,自然不會高級到哪里,讓弟子去辦此事便可。”
鶴田元此時睜開了眼睛,瞥了他一眼。
“這次出島,事事透著詭異,若要去辦,當小心謹慎,切記事不可為,當以安全第一。”
那弟子躬身一禮:“謝門主提醒,弟子明白。”
“小心避開昆崳山的葉海山師徒,還有那個船上的老娘們。”
鶴田元說完,再次閉上眼睛,沉默下來。
“是,門主。”
那弟子將手中禮單輕輕放在鶴田元跟前,躬身退了出去。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