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豐看著一個個神情嚴肅,一身鐵血之氣的軍卒,眼神中帶了堅毅和肅殺。
振風營再次減員,成員不足三百騎。
這些軍卒,經過屢次戰役淘汰,便是林豐心中真正的軍伍精銳之士。
所有戰死的軍卒,記錄名字后就地掩埋,等戰后厚恤家屬。
重傷的用戰馬馱了,一起帶離戰場。
有軍卒收獲了一把直刀,過來獻給林豐。
林豐將刀橫在眼前,仔細觀察,刀柄上刻了德川兩個字,觀其制式,與其他海寇用的直刀略有區別,從刀刃弧線看上去,更加圓潤。
用手指彈動刀身,頓時發出一陣清脆的鋼吟。
“不錯,沒想到這些海寇竟然有如此好的鍛煉技術,不次于鎮西軍的高等級武器。”
林豐輕輕對裴七音說道。
裴七音接過直刀,也細細地觀摩了一番。
“果然好刀,應該不是一般軍卒能夠擁有的武器。”
“嗯,德川,這個家族聽上去有些耳熟。”
裴七音驚訝地看著林豐。
“老大,您這是游歷甚廣啊。”
林豐搖頭苦笑,他是想起了前世的記憶,在這個時代,自己最熟悉的可是鎮西那廣袤貧瘠之地。
振風營已經離開成平縣城,繼續往南前行。
按照地圖所示,從這里一直往南,約莫一千五百里左右,便能達到福寧府城。
一路走到這里,距離成平縣城已經有三百多里路,期間三十多個重傷的軍卒,相繼死去。
對這個結果,林豐也很無奈,沒有抗感染的藥物,這些人只能憑自己的體質抵抗細菌感染,抗不過去的,便在路途的顛簸中,失去了生命。
德川右一一路亡命奔逃,終于擺脫了身后的追兵。
他命令護衛,四處收攏殘兵,在第二天過午時,帶了二百五十多騎,退入成平縣城。
一千騎啊。
他看著眼前一張張疲憊中帶了惶恐的臉,只剩了這些人馬。
實在沒有臉回撫安府去見家叔。
他的傷口已經處理過,還在隱隱作痛,可更疼的是心臟。
德川右一躲進一所房屋,窩在角落里,默默思索著,回憶這次戰斗的一幕幕細節。
一千對四百,到底是輸在哪里?
他極力分辨哪里該是不可抗力因素導致兵敗,回去也好開脫一下罪責。
回去?
他想到了這個問題。
自己還能回去嗎?
如此慘敗,家叔會不會直接讓自己切腹?
家叔將全軍最寶貴的騎兵營交給自己,一千戰騎啊,就剩了這么點子人馬。
德川右一猶豫了,自己到底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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