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逸蘭聽著,連連點頭:嗯,元歌你說得對!雖然說很多人都喜歡兒子,可是我娘當初就說,有個我兩個哥哥后,倒是更想有個女兒,所以即使當時有大夫說我娘胎位不正,可能會有危險,我娘還是執意要把我生下來。而且,我娘和爺爺疼我一點也不比哥哥們少!
就是這樣的道理啊!裴元歌笑道,等你們婚后,秦翰林要公干,家里就只有秦家二老和你,你多和他們說笑說笑,周到伺候。只要用心,他們一定會喜歡你的!
聽你這樣說,我就放心多了!溫逸蘭舒了口氣,忽然抱住裴元歌,撒嬌道,元歌,你真好!
真不得了,聽溫姐姐你這么撒嬌,我一個女孩家都受不了,更別提秦家二老了!裴元歌笑著道,得了得了,你就算不灌**湯,你也是我溫姐姐,就別浪費在我身上了,還是省著點這撒嬌的本事,等著用在溫姐夫和秦家二老身上吧!我猜他們一定喜歡得很!
說著,早就起身跳了出來,防備著溫逸蘭惱羞成怒,又開戰場。
好啊,你個壞丫頭,我感激你,喜歡你呢!你倒是又打趣我,瞧我怎么治你?溫逸蘭果然連又紅得跟花瓣似的,跺著腳,指著裴元歌道,這會兒這樣說好,等將來你也找了夫婿時,看我饒不饒你?這會兒就知道打趣我,將來你有了夫婿,我倒是要瞧瞧,你還怎么假裝正經!你給我站住!
屋內頓時又是一陣歡笑,躲鬧的聲音。
在外面守著的紫苑楚葵很少聽到裴元歌這般歡笑玩鬧,溫逸蘭的丫鬟也知道自家主子最近有些郁郁,如今兩人撞到一起,倒是比平日里都開心了好些。聽著屋內打鬧求饒的歡聲笑語,兩邊丫鬟彼此相對而笑。
七月初三,是壽昌伯府世子傅君盛和公主宇綰煙的婚期,雖然壽昌伯府最近聲名狼藉,但畢竟是尚公主,又是太后賜婚,因此婚禮依然十分盛大。壽昌伯居然好意思給裴諸城來了喜帖,結果裴諸城連看都沒看就撕個粉碎。
雖然沒去,裴元歌還是偶爾聽到有人說,綰煙公主聲勢浩大地嫁入壽昌伯府,并沒有擺出低姿態,將公主架子擺了個十足,一切依照禮儀行事,壽昌伯夫婦反而要向她行禮,只郁悶得壽昌伯夫人的臉從頭到尾都拉得跟驢臉似的。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婚后第三天,尚在新婚的傅君盛就向皇上請折,要求被派到邊疆磨練。
此舉大出眾人意料,連壽昌伯夫婦都沒想到,眾人百般勸解,無奈素來軟弱的傅君盛這次意志極為堅定,無論如何都咬定了不松口。倒是綰煙公主勸服了華妃和皇上,將傅君盛派到了南方秦陽關,原本委派的是偏將之職,但傅君盛聲稱自己從未到過邊疆,諸事不曉,堅持要從士兵做起,最后也只能由得他。
拿到旨意后,傅君盛一刻也沒有停留,當天便動身離京,只帶著隨身的侍從奔赴邊疆。
這個消息對裴元歌來說只是意外,并沒有激起什么波瀾。
倒是裴諸城聽說,贊了聲:有志氣!隨即又嘆息,也把這件事丟到了一邊。
七月七日,乞巧節。
在大夏王朝,乞巧節又叫乞愿節,男兒乞勇,女兒乞巧,是個十分盛大的節日。因為裴諸城還在養病,因為裴元歌和裴元舞都未入宮,但太后依然給裴府了不菲的賞賜,而裴元歌的東西無疑比裴元舞又厚重了一倍,看在裴元舞眼里,又是一陣刺眼,只是卻沒有表露出來。
裴元容倒是眼紅,故作不屑地道: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午時,按照乞愿節的習俗,靜姝齋的院子里擺了個大瓷碗,盛著滿滿的清水,從裴元歌到小丫鬟們分別用五彩絲線穿過九孔針,依次投入水中,但凡針線浮起,即為乞到了巧,針線沉入水中,便是拙。結果投來投去,整個靜姝齋竟只有裴元歌一人的針線浮起,其余人都沉入水中。
紫苑木樨楚葵青黛笑著道:果然靜姝齋里只有小姐是巧的,奴婢們都是拙的!
裴元歌覺得蹊蹺,仔細查看了下,頓時發現了端倪。
原來紫苑楚葵等人為了逗她開心,從她手中取過穿好絲線的九孔針后,順手抹了層油在上面,有油層的托扶,針線很容易就浮在水面上。而等裴元歌投過后,便有人做手腳,在瓷碗底下放了塊磁石,鐵針被磁石吸引,自然而然地沉入水中,因此整個院子只有裴元歌乞到了巧!
拆穿了婢女們的小把戲,裴元歌又是好笑又是感動,嗔視她們一眼,命人重新換過瓷碗針線,再次投巧。
這次沒人做手腳,裴元歌和紫苑楚葵木樨都投到了巧,只有青黛的九孔針晃晃地沉了下去,急得青黛直跺腳,抱怨道:小姐你真是的,方才有紫苑木樨和楚葵跟奴婢做伴,大家一起丟人也沒什么。現如今倒好,你們都是巧,就奴婢一人是拙,這下丟人丟大發了!
見她撒嬌,裴元歌忙上前撫慰,除了節日的慣例外,又另外把手上的玻璃種翡翠鐲子給了青黛,以作撫慰。
結果這下紫苑木樨和楚葵又不依了,個個都重新拿起針線,非要往拙里投,然后伸手想裴元歌要鐲子,口口聲聲說是撫慰她們受傷的心靈。
裴元歌知道,這玻璃種的鐲子雖然也算貴重,但資源木樨和楚葵倒并沒有那么看重,只是故意大發嬌嗔,彼此打趣著玩樂,也隨著她們,故作心痛狀,嘆息著又拿出三個玻璃種翡翠鐲子,摩挲著,一副小氣不舍得給的模樣,結果紫苑楚葵木樨三人彼此遞了個眼神,一起沖上來把鐲子搶走,裴元歌忙上前追討,眾人嘻嘻哈哈地鬧著,笑成了一團。
給了這四個貼身丫鬟賞賜,裴元歌也沒有薄了其他人,三環丫鬟每人一支鎏金釵,其余丫鬟每人一支鎏銀釵。額外得到賞賜的眾人都欣喜不已,只有司音自覺也是二等丫鬟,卻只得了鎏金釵,有些悶悶不樂。
隨即大家收拾著,準備著黃昏時分的出游。
大夏王朝對女子的要求還是比較嚴格,輕易不能出門,只有上元節,乞巧節等寥寥幾個節日能夠光明正大的出門上街,游玩賞燈,因此大家都不愿意錯過這個機會,裴府四個女兒都準備出府,在街上游玩,等到晚間放河燈。裴元歌這幾日興致極好,不想被裴元容和裴元舞壞了心情,因此借口和溫逸蘭有約,早早地就出了門。
溫逸蘭把相會的地點定在了外城的云茗軒的四樓。
裴元歌到時,溫逸蘭已經候在那里,正透過西面的窗戶向外看著什么,聽到裴元歌的腳步聲,回過頭來向她招手。裴元歌走過去坐下,順著她方才的目光向外望去,只見西面有座新搭起來的高架臺,正西面是座高大的白色竹壁,離竹壁約莫有兩支箭距離的位置則豎著一個木架,上面掛著大小高低不一的花球,隨風搖擺著,越往上面的花球越小,卻也越精致,最頂端是朵五彩綢緞扎成的牡丹花,栩栩如生。
高架臺下擁簇著許多年輕男子,架臺邊則擺放著十只硬弓,箭矢無數。
裴元歌知道這是京城的風俗,乞愿節,女子乞巧投針,男子乞勇射箭,以箭術來分高下,因此每到乞愿節,大街小巷就設下許多這種乞勇臺。只不過這處乞勇臺比試箭術用的是花球而非箭靶,架臺也裝飾得異常豪奢,旁邊還擺放著許多事物,似乎是中箭的獎勵,因此引來了許多人圍觀。
裴元歌看著下面簇動的人潮,笑瞇瞇地道:說吧,為什么約在云茗軒?
什么為什么?溫逸蘭結結巴巴地道,臉上的紅暈早出賣了她,恨恨地瞪了裴元歌一眼,道,你個鬼精靈的丫頭,什么都瞞不過你!說著,指著邊角處道,諾,就是那個穿著寶石藍衣裳,頭戴紫金冠的就是……秦翰林了!先說好,我當你是姐妹才告訴你的,讓你來看的,你不許笑我!你要敢笑我,我就不理你了!
因為那人處在人潮外圍,離云茗軒頗近,裴元歌凝神望去,只見那人儀表堂堂,身姿挺拔,在洶涌的人潮中依然顯得大方得體,隱約能看到面上帶笑,神情十分敦厚,卻不顯木訥,看起來正如溫逸蘭所說,是個實誠的好人。如果人如其表的話,這樣的人絕不會欺負溫姐姐,而且應該也會喜歡她的嬌憨直爽。
裴元歌放下心事,笑道:看來我這溫姐夫是文武雙全呢!
才不是呢,他就是個書呆子,是陪朋友來的!溫逸蘭立刻接口道,隨即察覺到不對,在裴元歌笑瞇瞇的目光下,忍不住又忸怩起來,壞丫頭,就知道笑我!
裴元歌忍著笑道:我只是覺得奇怪,溫姐姐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我娘告訴我的,是秦府那邊傳來的消息。算啦,都實話告訴你好啦,是我娘說的,說我已經瞧過了秦公子,可秦公子還沒見過我,也不知道我的個性,說不定他不喜歡我這樣的人呢,那婚后豈不是一對怨偶?所以趁著今天乞愿節,女兒家能光明正大地上街,也趁著名分還沒定下,所以讓我過來,給秦公子相看相看。溫逸蘭皺皺鼻子道,這事兒是我娘提出來的,爺爺考慮了下也同意,就我爹最執拗,說什么這樣低了溫府的身份,讓人瞧輕了。我娘跟我說不用理我爹,真要定親,總是我跟秦公子的事情,不用理別人。
按照大夏王朝的規矩,也有的府邸會有婚前相看一說,但一般都是女方相看男方,或者高門第相看低門第。
但溫府這樣反其道而行,一來是向秦府表明誠意,讓他們不用擔心溫府會仗勢欺人;二來也是溫夫人的私心,總覺得那樣遠遠看著不放心,想讓兩位年輕人有個接觸,也好彼此心里有個底。
為了溫姐姐,嫻姨還真是煞費苦心!裴元歌感嘆。
就這這是,乞勇臺那邊已經有了動靜,先是一名青衣年輕人上前,彎起弓箭朝著最高的花球射去,結果連花球的邊都沒有擦到,落在了后面的竹壁上,眾人噓聲中,那人只能慚然下臺。緊接著幾人都沒射中,而接下來的人也開始謹慎起來,不敢再選太高的花球,但即便是最低的花球,只憑著一條絲緞系在高架上,隨著風搖搖擺擺,也很難射中。
又連著換了幾人,終于有人射中了最底層的紅色花球,只聽咻的一聲響,花球從中爆裂,一道煙花直沖上天,絢麗綻放后慢慢消散,十分好看。
架臺邊有人上前低聲說了些什么,然后那人又射了一箭,這次卻沒射中。
先前說話的人依然向他拱手祝賀,又從架臺邊取過一錠銀子送給他。那人轉身下臺,緊接著又有人上臺。
周圍眾人這才明白規則,原來這高架臺處,每人只能射一箭,若不中則罷,如果中了,就能繼續射箭,直到落空為止。而并非先前他們以為的,只有一箭,射中射不中都是那樣。
接下來又有幾人射中,引發煙花設置,在夜色漸重的夜空中粲然生輝,十分的惹人注意。
很顯然,隨著花球的高度上升,里面藏的煙花也更精致。到現在為止最好的成績是射中了第三層的煙花,卻也已經十分壯麗璀璨,而高架臺最高處的牡丹花球卻是獨自在第七層。且不說那些昂貴的獎品,單只想想那頂端的煙花會是何等的絢麗美好,就已經很引人遐想了。何況又是乞愿節這樣的時候,街上諸多女子出游,更是大出風頭的機會。
這時候,又有人射中了第四層的煙花,綻放出漫天星輝,銀色的光芒如流星般颯沓劃過,飄渺美麗。
好美啊!裴元歌不禁贊嘆,這才是第四層的煙花就這樣漂亮了,真不知道最頂端的煙花會是什么模樣!這些煙花制作不易,也不知道是誰這樣大手筆,能弄出這么一座煙花臺,更不知道今晚有沒有人能射到最頂端的牡丹花球,能不能看到那最好看的煙花呢!
星輝般的眼眸凝視著那座高架臺,充滿期盼,連帶著聲音也跟著飄渺起來,如煙如幻。
是啊,希望能看到!溫逸蘭也期待地道,忽然推了推元歌,神情有些激動地道,好了,輪到他上場了!隨即又察覺到不對,改口道,輪到他的朋友上場了!
裴元歌笑道:他是誰?誰是他?
溫逸蘭跺腳:你沒完沒了是不是?不理你了!轉頭去看高架臺那邊。
紫衣男子站在弓臺前,秦公子在旁邊為朋友助陣。只見紫衣男子瞄準高架臺第四層的花球,手一松,長箭如同流星一般朝著花球射去,眼看就要射中花球,忽然一支白羽箭從后方疾射而出,后發而先至,砰的一聲射中花球,煙花隨之璀璨騰空,余輝裊裊。
這誰啊?這么討厭!溫逸蘭跺腳,明明秦公子的朋友已經要射中了,他卻從中作梗!
不止溫逸蘭,在場眾人對這種破壞規矩的事情都很不滿,紛紛抗議喧囂著,朝著箭矢來處望去,因為距離隔得遠,遙遙地看不真切,只知道箭矢是從左邊的高樓中射出的。忽然間三樓一人高聲大笑,朗聲道:我還以為京城人杰地靈,必定群英薈萃,沒想到看了半天,不過是一群狗熊!不好意思,今天這座煙花臺,本公子包下了,剩下的二十七朵花球,都是我的!先從最底層開始吧!
說著,又是一箭射出,精準地命中了最底層的花球,又是一道煙花騰空。
這人突然發箭,強奪他人的花球,當然引起在場眾人的不滿,這時候又聽他說話這般囂張,心頭更是憤憤不平,有些性子暴躁的已經喝罵起來。
那人放聲大笑:若是不服氣的,都是男子漢,就箭術上見真章,口舌之利算什么本事?
說著,又是一支白羽箭射出。
這人如此張狂,顯然引起眾人的不滿,當即就有人取過弓箭,想要搶在那人之前射中花球,眾箭齊發之下,竟然都無命中。有人暗自算了算那棟樓離高臺的距離,在看這人接連射中兩箭,顯然不是蒙的,的確是箭術超群,心中暗暗吃驚,知道自己不是對手,會場之中,幾乎在片刻間就寂靜了下來。
眼看著那支白羽箭即將射中花球,忽然猛地一聲呼嘯,東邊方向也有一只箭矢,急如奔雷,啪的一箭射在那支白羽箭上,兩只箭同時勢盡,跌落在地。緊接著又是一箭射來,也是準確無比地射中了白羽箭先前要射的花球,砰的一聲煙花綻放,箭矢深深地射入竹壁之中,赤紅色的箭羽猶自微微顫動。
能夠射中飛馳的箭矢,這份本事顯然比先前白羽箭的主人更高!
一時間眾人歡呼喝彩聲如雷,竟然連煙花的綻放聲都壓了下去。
白羽箭的主人見吃了虧,不肯罷休,又是一箭射來,直朝著花球激射而去。而幾乎與他同時,赤羽箭也隨之激射,每次都是兩支,一支將白羽箭擊落,另一只則命中花球,煙花綻放之聲不絕于耳。有識貨的人早就大聲疾呼道:是二連矢,好箭術!這才是我們京城男兒的本事!
區區二連矢而已,不足為奇!接連幾次被擊落,白羽箭的主人聲音依然清亮,來試試我這十五連珠箭!說著,只見白羽箭一支又一支地從高樓中疾射而出,分取不同的花球,同時命中十五個目標,竟然有十四發都是精準的,我倒要看看,你的二連矢如何破我的十五連珠!
聽到十五連珠的名字,識貨的人不禁發出一聲驚呼,知道這是箭術中最超絕的箭術。
那白羽箭的主人聽聲音十分清亮,應該年紀不大,小小年紀就能練成這般絕藝,實在是令人驚嘆!只是,正如那白羽箭的主人所說,他同時發了十五箭,二連矢卻最多只能擊落兩箭,剩下的十三箭仍然能夠擊中花球,不禁心底暗暗為赤羽箭的主人著急,希望他能夠再次教訓那個狂妄的白羽箭主人。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白羽箭的十五連珠射出之時,赤羽箭那邊也是接連不斷地射出箭矢,第一箭擊落第一支白羽箭,第二箭擊落第二只白羽箭……箭矢飛速如流星,卻是一支一支清清楚楚,如同戲劇名家一般,說唱再快,每個字都是清楚的,就這樣一箭擊落一箭,將白羽箭的十四支箭全部擊落。
至于剩下的那支,沒有命中目標,赤羽箭也就不予理會。
然而,赤羽箭勢猶未歇,十四支箭矢過后依然不絕,這次卻是朝著花球的方向射去,只聽砰砰砰砰四聲巨響,四朵煙花接連升空,絢麗無匹。前后算算,赤羽箭一共射出十八箭,竟是比白羽箭還多三箭,原本心揪得緊緊的眾人猛然歡呼起來,歡聲震天。
這次,赤羽箭沒有在等著白羽箭射出,先發制人,朝著花球的地方射去。
白羽箭不甘落后,想要攔阻,卻每次都比赤羽箭晚了瞬間到達,只能射中彩屑紛飛的虛空,然后射中竹壁。
赤羽箭連珠不絕,不斷地朝著高架臺的花球射去,箭無虛發,只聽得煙花綻放之聲不絕于耳,一朵比一朵更加精致,形狀也更加復雜,從簡單的圓形,方形,元寶形到各色滿天星,然后是各種不同的花朵形狀,華美絢麗。最后,當赤羽箭射中最頂端的牡丹花球時,卻是接連四聲巨響,四朵煙花接連升空,依次在空中形成京城男兒四個大字,如果畫在夜空之中一般,久久不散。
從頭到尾,赤羽箭的主人一未發,卻將白羽箭的威風狠狠地殺了下去。
尤其是最后煙花綻放后的京城男兒四個字,在空中停留了約半刻鐘,像是在嘲弄白羽箭主人先前所放的狂,狠狠地回擊了他一耳光。
這番響動,不知吸引了高架臺周圍的人,煙花的綻放也引來了其他各處的圍觀,一時間歡聲如雷,從高架臺周圍層層擴散,如同浪潮一般慢慢席卷京城,到最后,幾乎整個京城都在呼喊著那滯空的煙花所描繪出的四個字。
京城男兒!
眼見箭術完敗,白羽箭的主人朝著赤羽箭射來之處望去,因為隔得太遠,根本看不清楚模樣,只能隱約看到拂動的紅衣,如果一道熱烈而鮮艷的火焰,醒目而刺眼。白羽箭的主人淡淡一笑,轉身下樓。
而與此同時,云茗軒中的裴元歌接到了一張錯金箋。
金絲縱橫的信箋上濃墨淋漓,龍飛鳳舞中透漏著些許溫柔,寫著五個字:煙花好看嗎?
題外話
墨墨(眼紅的):蝴蝶蝴蝶,嚴重抗議,身為男主的我還沒能推到元歌,憑什么溫逸蘭先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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