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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1章 內姧,退親

    寬闊寂靜的街道上寥落無人,兩邊都是高門大宅,門戶緊閉,因此,運貨車那沉重的車輪聲,馬蹄的踏地聲便顯得異常清晰。因為運貨車比較沉重,里面的貨物也貴重,因此并沒有走鬧市區,而是選擇這條比較安靜的道路。雖然偏僻了些,但因為兩邊都是富戶,因此治安也很好,從來沒有出過婁子。

    運貨的人漫不經心地說笑著,倒是十分熱鬧。

    前面不遠處就是我新買的宅子了,兄弟們趕了這么久的路,也累了吧?走走走,到我的宅子里坐坐,喝兩杯!反正天黑前把這兩車貨運到庫房里也就是了,時間充足得很!領頭的朱管事笑呵呵地招呼著眾人,上次來過的兄弟可是知道,我家里的廚子和美酒,那都沒的說!

    是啊是啊,現在想起來我還流口水呢!一個年輕小伙子嘻嘻哈哈地說笑著,尤其是朱管事家里的丫鬟,嘖嘖嘖,一個一個那叫漂亮,看得我心里癢癢的。我說朱管事,你發發善心,給我找個媳婦唄!

    小趙你不想活了吧?敢搶老朱的人?另一個領頭的王管事笑道,那些說起來是丫鬟,可誰不知道老朱家有河東獅吼,不敢往家里帶妾,這才在這里買了棟宅子金屋藏嬌來著?我說老朱,你可得請我喝好酒,堵住我這張嘴,不然一個不小心,在嫂子跟前漏了口風,你可別后悔。

    朱管事倒也不惱,笑呵呵地道:這不是正請兄弟們過去嗎?不過,吃了我的好菜,喝了我的好酒,到時候都可得把嘴給我閉嚴了。別說我家里那個母老虎,兩位掌柜那里也不能給我漏了口風。不然,兩位掌柜又要嘮叨訓斥我,那你們可太不講義氣了!

    放心放心!眾人起哄道,只要把我們的嘴堵住了,保證誰也不說。

    到了朱管事新買的宅子前,看著眼前高墻黑瓦,裝飾得頗為不俗的宅院,有第一次來的人不僅倒抽一口冷氣:朱管事,你這宅子,沒個幾千兩恐怕拿不下來吧?

    朱管事不在意地笑笑:還不是夫人心善,待人寬厚,月銀分紅從來就沒計較過,不然哪能買得起這宅子?說起來也是我運氣好,這前任主人也是在在這里置的外室,因為趕著離京上任,房子急著出手,因此也沒計較銀錢,兩千兩就連同丫鬟家具什么就給我了!正好請兄弟們們一起坐坐,樂活樂活!

    將貨車運入庫房,按照簡寧齋的規矩,要留人看守。

    張寧,趙烈,上次你們來過了,這次就吃點虧,在這守著這些貨,讓其他兄弟們松散松散。放心,趕明兒我請你們到翠香樓好好地享受享受,虧待不了你們!朱管事笑哈哈地拍了拍兩人的肩膀,遞了個眼色過去,見兩人都應了,這才笑著招呼眾人往正廳里走去。

    張寧和趙烈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幾分笑意,知道這看守的好處可是豐厚得很,上次便宜那兩個小子了!

    酒是美酒,菜是好菜,還有美貌的丫鬟在旁邊歌舞勸酒,旖旎動人,別說那些伙計,就連王管事都沒見過這樣的溫柔鄉。絲竹悅耳中,眾人觥籌交錯,很快就喝得酒酣耳熱,氣氛漸趨熱烈。誰也沒有注意到,連同朱管事在內的幾個人都已經悄悄地不見了。

    庫房內,幾個彪形大漢正在將原本的貨物卸下來,再把原本準備好摻放了假貨的東西放進去。

    真他媽的晦氣,還以為上次那車假貨只要賣出去,到時候顧客一起鬧上門來,肯定能讓簡寧齋翻不了身。誰知道新招來的一個伙計不懂事兒,取貨的時候沒照規矩取完一個貨架再取另一個貨架,結果提前把假貨賣出去了。偏偏來鬧事的魏師傅又被東家小姐撞到了,安撫了魏師傅不說,還察覺到庫房里的假貨,一下子把東西都給清點出來了。朱管事滿面懊惱地向一個天藍色錦緞細袍的人稟告道。

    沒懷疑到你吧?藍衣人問道。

    朱管事搖搖頭,道:因為進的貨都有假,所以東家小姐懷疑是慶元商行的問題,帶了二掌柜去理論,偏巧慶元商行的東家也在,好像是看上了我們東家小姐,又是賠禮又是道歉,還給進貨講價錢,百般討好,竟是把假貨的事情滿口應了,東家小姐壓根兒就沒想到別的地方。真是人美好辦事兒啊!

    沒事,這種事情能壓下一次,壓不下第二次,這次要再出事,肯定壓不住。如果你們東家小姐再把責任推到慶元商行上,那東家再蠢再覬覦你家小姐的美色,也不會蠢得承認是他們慶元商行的問題,除非他們慶元商行不想再混了!到時候簡寧齋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了。藍衣人不在意地道。

    朱管事面帶希望地道:之前那位老爺曾經說過,要提拔小的做二掌柜……

    放心吧,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藍衣人不屑地道。

    多謝張管事提拔,多謝張管事提拔!朱管事點頭哈腰地道,反正這里有人換貨,還有小趙他們看著,不會有事,張管事要不要到里面坐一坐?好酒好菜,還有菊香那丫頭也在候著張管事呢!

    那張管事正要說話,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轉頭望去,卻見近百名身著黑色勁裝的護衛打扮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進來,將這些人連同貨物統統圍了起來,或年輕或滄桑的臉上都帶著鐵和血的剛毅,顯然是在戰場上磨礪出來的利刃,炯炯有神地盯著在場眾人,手按在刀柄上,一副整裝待動的姿態,十分懾人。

    青衣打扮的門房被領頭的趙景仍在地上,顫巍巍地道:老爺,他們假稱是京兆府的衙役,要來要來查戶籍文書。奴才剛開了門,就……就一股腦地涌了進來。

    即使張管事見過些場面,也被這些兵卒的陣勢嚇到了,強自鎮靜道:你們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這話問得好,正是我想問問閣下的!偷換我簡寧齋的貨物,想要我簡寧齋名譽掃地,閣下這手不可謂不狠毒!忽然人群中分開一條路,一名身著綠衣,頭戴帷帽的年輕女子緩步走了出來,后面跟著兩名衣著精致,容貌秀麗的丫鬟,以及發須幾乎全白的老掌柜,以及二掌柜,皆是怒目看著場中眾人。

    ……老掌柜,二掌柜,東……東家小姐。朱管事顫巍巍地叫出了來人的身份。

    聽到是裴府的人,張管事雖然感覺到棘手,卻也稍稍定下心來,道:這位想必就是裴府的四小姐了吧?在下姓張——

    話音還未斷,就被裴元歌嚴厲冰冷的聲音打斷:我不管你是誰,敢這樣栽贓陷害我簡寧齋,就絕不能輕饒!趙統領,把這些人都給我拿下,統統塞住嘴,綁回裴府。別的不說,先統統給我打四十軍棍,讓這幫吃里扒外的奴才,以及污蔑陷害他們的混賬東西知道厲害。盡管給我往死里打,只要留口氣讓我還能問話就行!

    朱管事叫那藍衣人張管事,八成是廣致齋的人。

    到了這個地步,知道她是裴府的四小姐,卻還能這么鎮靜地想要報名號,他背后的東家來頭一定不小。等他說出來后,就要考慮裴府和他東家的顏面,說不定會有波折,因此裴元歌索性不問三七二十一,先拿住人打一頓,給他點苦頭嘗嘗。就算最后真是得罪不起的人,只說是誤會就好,誰叫他們要來陷害簡寧齋?

    趙景立刻命人執行,不容那些人說話,就個個都五花大綁起來。

    這時候,原本在大廳里吃喝做了的伙計和王管事也被驚動,紛紛出來,看到裴元歌和兩位掌柜,以及庫房的這架勢,都驚呆了。伙計們倒也罷了,王管事卻是知道簡寧齋先前出了假貨的事情,看到這情形,哪里還有不明白的?慌忙跪地道:小姐恕罪,小姐贖罪,奴才真的不知道朱管事居然……居然做這種吃里扒外的事情!可奴才冤枉,奴才沒有……

    想到自己在那邊吃喝玩樂,給了朱管事偷梁換柱的機會,再想想眾人說的東家小姐的精明能干,心驚膽戰之下,渾身都冒出了冷汗,不住磕頭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哦?裴元歌的聲音聽不出息怒,王管事哪里就該死了?

    簡寧齋的月銀和分紅都十分豐厚,足夠奴才一家衣食無憂,想要享樂什么時候都成,奴才不該被一點小便宜迷了心竅,在進貨的時候被人利誘,出了差錯!王管事不住地磕頭,他知道假貨的厲害,保不定簡寧齋會因此敗落甚至關門,到時候他這個管事也就跟著倒霉了,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還請小姐給奴才一次機會!

    這些在大廳里享樂的人,應該不知道換貨的事情,但是簡寧齋鋪子里有規定,進貨時不許中途厭惡,不許喝酒,這些人卻明知故犯,為了一時的口腹貪欲,置簡寧齋的規矩于不顧,這才給了朱管事機會,也十分可惡!不過見王管事態度還算誠懇,直其錯,沒有遮掩,也沒有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裴元歌淡淡道:罰你杖二十,罰俸一年,暫時留著你管事的位置,下次再出差錯,就別怪我心狠!

    對管事來時,這算是比較重的責罰了。

    王管事卻不敢有絲毫異議,伏地道:奴才多謝小姐開恩!

    我知道,你這種都是家里的頂梁柱,沒了月銀,日子難免要艱難些,這是讓你長個記性,記住,只有簡寧齋好了,你們這些管事才能更好。不過,如果你這段時間表現好,年底的分紅會照樣分給你!裴元歌恩威并施,道,至于這些伙計,就交給你處置,到時候報給二掌柜和老掌柜的!

    王管事心中乍驚乍喜,簡寧齋的分紅是十分豐厚的,而且,現在離年底只剩半年,雖然沒了月銀,還能撐下去,但年關難免要寒磣了。而四小姐答應在年底給他分紅,這是體貼他,讓他過個好年!心中十分感激,磕頭道:奴才謝四小姐的恩德,以后一定盡心竭力,絕不會再出差錯!

    知道王管事現在一心想要表現,一定會妥善處置那些伙計,也不再理會,命趙景等護衛帶了那些五花大綁的人,便回了裴府。

    按照裴元歌的吩咐,將這些人帶回裴府后,先打了四十軍棍。不過,行刑的人尺度掌握得很好,四十軍棍打下來,張管事那些裴元歌不認識的人,已經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但朱管事被帶到房間里時,雖然半邊身子沾血,疼痛不堪,卻還能跪下行禮,說話只帶了些痛音。

    紫苑和木樨都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血腥的場面,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臉色有些發白。

    裴元歌有心磨練二人,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她的身邊總不能都是些心慈手軟,連看到血都會怕的人。因此也不理會二人,輕輕地刮著碗茶,淡淡地問道:朱管事,你該知道我想問什么?是你自己老老實實地說呢,還是想再挨四十軍棍再說?如果想再挨,可就沒這么輕松過關,人被打廢了也是有可能的。

    朱管事見過那張管事那些人的模樣,早就嚇得心神俱裂,膽戰心驚,這會兒再不敢小覷裴元歌,更加不敢狡辯,遂低聲道:回小姐的話,那張管事是廣致齋的管事,就是他找上小人……

    將事情的經過詳細道來。

    這朱管事別的還好,就是有個好色的毛病,偏偏家里的妻子兇悍,不許納妾,只能在外風流。最近正好在翠香樓見到一位美貌的花魁,被迷得顛三倒四,花了無數銀錢,更賭咒發誓要為那花魁贖身。但贖身的銀子哪里那么好湊?他只是個管事,為了這個花魁已經填進去不少錢,根本再湊不齊那一千兩。

    就在這時,有人找上了朱管事,說愿意幫他,只要他在簡寧齋的貨里做些手腳。

    朱管事本來不愿意,但經不起那花魁的半百勾搭哀求,又被那張管事的話語迷了心竅,這才答應了。于是張管事在進貨的路上添置了一套宅院,弄得好廚子好酒,美貌丫鬟,讓他把進貨的伙計們都帶過去,又收買了看守貨物的伙計,偷梁換柱,把那次進的貨物都換成摻假的。而對不知情的管事和伙計,則說是畏懼家里娘子兇悍,所以置辦了外室,請大家代為遮掩,連在二位掌柜那里也別露口風。

    那些人只把這是當做尋常,就都沒有在意。

    原本以為一次就能成事,沒想到卻出了意外,于是故技重施,結果卻被裴元歌人贓俱獲,連人帶貨當場逮個正著。

    他們許給你什么好處?裴元歌問道。

    事到如今,朱管事自然知道,上次假貨的事情被揭穿后,東家小姐根本就對進貨的人起了疑心,只是按而不發,讓他們放松警惕,趁著這次人贓俱獲。這份心性和手段實在令人心驚,遂老老實實地道:張管事說,等事成之后,這棟豪宅和里面的家具仆人都歸奴才,另外到時候還會讓奴才做到鋪子的二掌柜……

    這些老管事都明白竭澤而漁的壞處,不會不為自己謀后路,實在是既得了美人,又能得豪宅,還能提升為二掌柜,處處都得意都好,這才打動了朱管事,答應替廣致齋做事。

    裴元歌不緊不慢地刮著碗茶,黑眸凝滯,潛心思索著,好一會兒才蹙眉道:簡寧齋雖然說是老字號招牌,生意也還興盛,但終究也只是一間中上的絲線鋪子,就算被擠垮了,廣致齋能得到多少好處還不一定,居然又是送美人,又是送豪宅,還許了你掌柜的位置,這樣大費周章地處事,就不怕得不償失嗎?我看你想跟的這位新主子,恐怕也不怎么樣!

    那當然是——朱管事被他一激,脫口就要說出真相,隨即又頓住,緊緊地閉住嘴。

    這件事的要緊處就在這里,而這是他最后的底牌。

    小姐,奴才知道您是聰明人,廣致齋這樣大費周折的對付簡寧齋必定有原因,而且廣致齋的東家,也不是裴府能夠招惹得起的。如果不是知道這些,朱管事也未必有膽子這樣做,畢竟裴諸城還是刑部尚書。但現在裴元歌以雷霆之勢,將所有人都拿下,或許會顧忌廣致齋身后的主人不敢怎么樣,但他卻還是簡寧齋的人,裴元歌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所以,他要以此為籌碼,替自己謀得一條生路!

    奴才知道,奴才這樣做實在是忘恩負義,小姐要打要罰,奴才都毫無怨,只求小姐留奴才一條命,奴才另有內情奉上。朱管事信誓旦旦地道,奴才可以保證,這件事只有奴才一人知道,其余的伙計都不知情。而張管事雖然知道,卻絕不會說。若非小人那次趁他酒醉聽到只片語,只怕也想不到!

    裴元歌秀眉微挑:你在跟我講條件?

    人都怕死,但如果說結果無論如何都是死,奴才也沒必要再多說些什么。朱管事咬咬牙,硬著頭皮道,奴才可以保證,這件事真的很重要,對簡寧齋,甚至對裴府都一樣,小姐知道這件事后,在處置簡寧齋的問題上菜不會犯糊涂。否則,不止簡寧齋保不住,裴府還白白得罪了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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