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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0章 大小姐回府,姐妹初交鋒

    這位裴大小姐,在京城名媛圈可是鼎鼎有名,容貌明艷,才華橫溢,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為人又溫厚大方,進退有度,聲名遠揚。因為前世與她接觸不多,這次重生后她又和章文苑到慶福寺祈福,一時半會兒裴元歌倒是忘了她,這會兒聽說裴元華回來,心頭倒是沉吟起來。

    裴元華一介庶女,能闖出偌大的名聲,父親寵愛,闔府提起無不稱頌,顯然非等閑之輩。

    前世,她與裴元華接觸不多,對她的印象流于表面,只記得這位大姐姐容貌嬌美,艷若牡丹,曾經讓她羨慕異常。對著大姐姐,沒多少接觸,也就談不上恨,不過,如今她扳倒了章蕓,又要對付裴元容,裴元華是她們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在這時候回來,八成會幫著這對母女和自己抗衡……這倒是個變數,需得謹慎對待。

    裴元歌想著,問道:大姐姐回府后,去了哪里?

    回小姐的話,大小姐一回府,就到夫人的蒹葭院去拜見了,現在只怕已經到了蒹葭院的門口了。聽說神色謙和溫厚,跟平時沒什么兩樣,行都很恭謹,似乎還帶著些激動,不過一點也不看不出怨懟之色。紫苑做事細心謹慎,將這些細節都打聽到了。

    裴元歌眸色深遠,回府就先拜見夫人,這位大姐姐……很有意思!

    紫苑,木樨,為我更衣,我要到蒹葭院去見母親。

    順便會會這位久仰大名的大姐姐。

    只是片刻,裴元歌便梳妝好,帶著紫苑和木樨來到了蒹葭院。原本以為裴元華必定和夫人在里間說話,沒想到卻看到偏間端坐著位美貌少女,膚若白雪,眼若清泉,眉目如畫,烏鴉鴉的鬢邊戴著只牡丹金簪,赤金流蘇穩穩地墜著,分毫不動,身著粉紅色圓領通身長襖,頸邊鑲領處繡著精致的牡丹花紋,下身是紅色羅裙,身姿窈窕玲瓏,神情卻端莊大氣,靜靜地坐在那里,正宛如一朵怒放的牡丹花。

    裴元華正在低頭啜茶,忽然察覺到一道審視的目光,抬頭望去。

    只見門邊一位少女靜然獨立,正是豆蔻芳華,纖細的柳眉下,一雙黑眸宛如黑玉,黑而亮,似乎有著光澤流轉其中,讓人不自覺地就沉浸進去,似乎一瞬間,天地就只剩下這么一雙引人入勝的眼眸。

    察覺到自己也被這雙眼眸所吸引,裴元華微驚,隨即凝定心神。

    少女身著尋常的紫羅衫,下著白綾裙,腰間系著一條粉紫色的雙印梅花絲絳,壓著一塊紫玉。本是尋常的裝扮,卻在外面罩了件極輕極薄的輕紗羅衣,立刻讓那身嬌嫩明媚的顏色朦朧起來,恍如周身籠著一層輕煙薄霧,配上她沉靜內斂的氣質,美麗神秘的眼眸,立刻有了一種出離凡塵的脫俗。

    只是一件紗衣,便能化腐朽為神奇,好玲瓏的心思!

    裴元華定定神,壓住心中的驚嘆,綻開溫和大方的笑意,起身道:這一定就是四妹妹了,真是好模樣,出塵脫俗,姐姐方才乍一看,還以為見到仙子了呢!說著,拉住了她的手,親熱卻不逾矩地道,我都聽說了,這樣的好模樣,偏被桂嬤嬤那樣的刁奴糟蹋,妹妹不該饒了她!

    她的一舉一動,都帶著一股發自真心的味道,比起章蕓更加容易招人好感。

    裴元歌也是微微一笑,有來有往,拉住她的手,贊道:大姐姐才是艷冠群芳,讓妹妹望塵莫及呢!朝著正堂望了望,道,大姐姐是來拜見母親的吧?怎么不在正堂坐著,反而在偏間等著?我知道了,想必是白霜那個丫頭又作弄人,大姐姐別縱著她,待我叫來罵一頓。

    章蕓被奪權后,理事之權扔照先前,由裴元歌掌管,舒雪玉協助。

    之前裴元歌倒是很用心地打理裴府,但這次事情,她正在跟裴諸城賭氣,因此也不理會,暫時由舒雪玉全權撐起。不過,裴元歌畢竟還是名義上的掌府人,所以,即使白霜是她的嫡母身邊的大丫鬟,做錯了事,她也是有權責罵打罰,并不算逾越。

    裴元華當然明白其中的訣竅,眸光一閃,笑道:多謝四妹妹的好事,但這事與白霜無關。

    那大姐姐為何在此?裴元歌好奇地問道。

    裴元華笑的很溫和:我過來的時候不巧,母親剛好在小憩,白霜本要為我通報的,是我攔住了。母親這段時間掌管裴府內院,想必十分勞累,所以才會容易入睡。我們做女兒,自然該體貼,就在此等上一會兒又有什么?白霜本說請我到正廳去等的,但離母親內室太近,我怕會打擾母親,推拒了,所以才在這里等著。

    這話說得溫和大方,既不自夸自贊,也不歸咎白霜,十足的大家氣度,沒有絲毫的問題。

    但聽在裴元歌眼里,卻更覺得裴元華難對付。

    知道夫人理事辛苦,也知道桂嬤嬤欺主……顯然,回府之前,裴元華就已經知道裴府的一切變故。這倒不算稀奇,畢竟章蕓掌府十年,不可能沒有自己的心腹和通報消息的人。稀奇的是,章蕓倒臺,裴元容被禁,都與裴元歌和解禁的夫人有關,這一點,裴元華不可能不知道。但她回府就先來拜見舒雪玉,神態溫和謙恭,面對裴元歌,又是落落大方中帶著親切,不帶絲毫的怨懟和不滿,也讓人看不出絲毫的怨懟和不滿。

    明明是章蕓的女兒,卻一口一個母親地叫著夫人,竟然沒有絲毫的凝澀和猶豫,自然得好像夫人就是她的親生母親……

    如果這一切不是真的由心而發,那只能說,裴元華的演技比章蕓更爐火純青。

    四妹妹,能不能借一步說話?裴元華看看四周,忽然低聲道。

    在夫人的院子里,眾目睽睽之下,她跟著裴元華進了偏間,如果有什么差池,裴元華絕對難逃干系。因此,裴元歌也不做那種小家子的猜疑,點點頭,隨著她走進去。才剛進門,裴元華忽然關上了門,裴元歌正警戒時,卻見她提裙跪倒在自己跟前,二話不說,就磕了三個頭。

    這是……想要為章蕓求情?

    裴元歌忙扶起她:大姐姐這是做什么?我們都是平輩,論起來你還比我大三歲,我哪里受得起你這樣的禮?大姐姐快起來吧!卻絲毫不提章蕓。

    四妹妹這樣說,姐姐真是羞慚無地。裴元華拿帕子抹了抹眼角,這才抬頭道,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姨娘冒犯四妹妹,父親責罰她,于情于理都是應該的,我無話可說,這樣做并非想要為姨娘求情,我也希望姨娘能好好反省,以后行事不要如此荒唐。這三個頭,我是代希望四妹妹能消消氣,不要因為姨娘氣壞了身體,那就真是姨娘的罪過,也是我這個女兒的罪過。

    裴元歌面容帶笑:瞧大姐姐說的?這事與大姐姐何干?

    不是為章蕓求情?居然給自己磕頭,難道說這裴元華真的是道德完人,為章蕓的行為感到羞慚,所以代章蕓給她賠罪?因為琢磨不定裴元華的心思,裴元歌心里更加警惕,對眼前艷若牡丹的少女也更加警戒。

    裴元華……比章蕓難對付多了!

    姨娘是我的生身之母,她的過錯,也就是我的過錯。這件事的確是姨娘不對,妹妹責怪姨娘,責怪我都是應該的,只是,我希望妹妹不要再跟父親置氣了!裴元華眼眸真摯,表情誠懇,說句身為女兒不該說的話,父親這次從邊疆大將,轉為刑部尚書,京城紛紛傳,說父親失了圣心,父親心里一定不好過,片府里又出了這種事情,他的心情肯定更糟!朝堂上的事情,我插不了手,但在家里卻應該為父親分憂,不能再讓他操心了。四妹妹,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情真意切,聽在任何人的耳朵里,都會為裴元華的孝心而感動。

    裴元歌微笑著看著眼前的少女:難怪父親如此疼愛大姐姐,如果父親知道大姐姐這番話,一定會很感動!

    四妹妹,你這樣說,就是笑話我了!裴元華神情分毫不變,依然溫和親熱,咱們都是父親的女兒,為父親分憂是應該的,這是本份。若還當做正經事巴巴地去告訴父親,那我不是太小人了嗎?當然,如果四妹妹還是生氣,那也是應該的,這件事你是在受委屈了,如果有氣,盡管朝著我發作就是,我絕無怨懟,也不會去告訴任何人,因為這是我該受的。

    這位大姐姐,真是名不虛傳!

    如果她這番話是當著父親的面說的,那顯然是表現她對父親的體貼孝順,討父親的歡心;如果她這番話是當著眾人的面說,那自然是表現她的孝順懂禮,順便稍微突出下裴元歌的頑劣忤逆。但現在,她卻是私底下跟她說,又特特地遣退了丫鬟們,又說不會告訴父親……這行為處事,正是大姐姐教導妹妹的做派,卻又絲毫不帶指責之意,倒真像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般彼此扶持。

    章蕓的女兒,裴元容的姐姐,居然這么有良心?

    裴元歌真的很難相信。肯忍氣吞聲給她磕頭賠罪,又說這樣掏心窩子的話……如果說不是為了邀寵的話,那么……裴元華這是在向她示好?表示她并不認同章蕓的行為,愿意與自己好好相處?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這是她在裴府第一個看不透,猜不出心思的人!

    不過,來日方長,裴元華究竟是什么樣的人,總會水落石出的。

    大姐姐這話,真讓妹妹慚愧無地,我只顧著自己生氣,卻忘了體貼父親,實在該打!不管裴元華是不是做戲,既然她表現出這樣的姿態,裴元歌自然也不會落后,半是慚愧半是羞澀地道,今日多虧大姐姐教導,猶如醍醐灌頂,讓妹妹一下子醒悟過來,日后妹妹還要多向大姐姐學習才是!

    妹妹還小,有時候淘氣賭氣也是正常,只不過父親是咱們裴府的頂梁柱,咱們姐妹正該和和睦睦,親親熱熱的,讓父親看了寬懷才是!聽到裴元歌這樣說,裴元華眼睛一亮,笑容更盛,又拉起她的手,這次卻比先前多了幾分親熱,至于學習什么的話,千萬別提這樣的話,你是不知道,我也有淘氣得惹人恨的時候,咱們姐妹互相扶持,互相提醒也就是了,最要緊的是裴府能夠興旺!

    先尋詞為她開脫,再來自曝其短,裴元華拉攏人心的手段實在高明。

    裴元歌幾乎想要為裴元華鼓掌了,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就在這時候,白霜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奴婢白霜,夫人已經醒了,聽說大小姐和四小姐都在偏間等候,特讓奴婢前來想請,夫人已經在正廳候著了!

    裴元華拉著裴元歌的手,笑吟吟地道:四妹妹,咱們去見母親吧!

    小憩醒來,聽說裴元華回府,又到她這里來拜見,舒雪玉的神色很有些復雜,但聽到裴元歌也來了,正跟裴元華在偏間說話,頓時嚇了一跳,急忙讓白霜去請人。這會兒看到一個芳華盛艷的少女,攜著裴元歌的手,兩人親親熱熱地走進來,心頭猛地一突,勉強忍住,招手道:歌兒,到母親這里來!

    裴元歌歉意一笑,到舒雪玉身邊坐下,偎依著:我們沒吵到母親吧?

    女兒吵鬧母親,天經地義!舒雪玉隨口道,感覺裴元歌并無異樣,這才微微放心,隨即又苦笑,覺得自己神經過敏,轉過頭,看著艷若牡丹的裴元華,心頭百般滋味,沉默了會兒才道,華兒,好久不見了!

    裴元華眼角竟然涌出些許淚光:母親!

    這副場景,倒讓裴元歌驚訝了,看這模樣,似乎裴元華與舒雪玉的關系并不緊張?非但不緊張,反而似乎很親近?若非知道二人身份,單看這模樣,誰敢說這兩人不是親母女?身為章蕓的女兒,居然能與舒雪玉親近,居然能讓舒雪玉親近……這個裴元華,還真是滿身的不可思議!

    這些年來,女兒幾次向父親求情,想求父親放母親出來,可父親卻從來都不肯。女兒還以為……裴元華說著,溫和大方如她,竟然微微哽咽起來,好一會兒才道,不說這些了,母親如今能夠出來,就什么都好了。女兒知道,姨娘有很多地方對不起母親,女兒不敢母之過,也不敢期待,母親能向從前那樣疼女兒,女兒只能說,無論怎樣,女兒永遠都記得,那年我生病,姨娘懷著三妹妹,巴望著是個男胎,只吩咐人要好好照料,是母親聽到消息趕過來,陪了女兒一夜!女兒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件事,也永遠不會忘記那個夜晚!

    面對這番情真意切的衷腸,舒雪玉的神情卻很奇怪。

    以裴元歌的認知,舒雪玉聰明,但太過性情中人,容易被激怒,卻也容易被感動。按理說,裴元華的辭神情都真摯誠懇,舒雪玉應該會感動才對。然而,此時此刻,這位裴夫人的臉上卻是一種很復雜的神情,似乎被感動了,卻又勉強壓抑著,克制著,強迫自己不相信。

    你有心了,我被軟禁這幾年,只有你還會悄悄派人來探我。許久,舒雪玉才慢慢地道,而說完這些話后,她就有些無以為繼,只能緊緊地握著裴元歌的手,又沉默了會兒,才道,你父親在刑部公干,不過他說了,很快就會回來。你一路奔波,想必也疲憊了,先好好休息休息,若有什么短缺的,就叫人告訴我!

    這番話更讓裴元歌覺得不對勁兒,畢竟,現在名義上是裴元歌在掌府,她只是協助而已。

    夫人也不是喜歡在人前顯擺的性子……裴元歌隱隱覺得,舒雪玉似乎是不太想讓自己跟裴元華接觸太多!這是為什么?

    謝母親體貼!裴元華若無所覺,忽然咬唇,猶豫著道,母親,女兒還有個不情之請…

    神色猶疑,似乎很難說出口。

    裴元歌感覺到舒雪玉的手抓她抓得更緊了,聲音也帶了絲緊張:怎么了?

    女兒知道不該,畢竟姨娘和三妹妹都被父親責罰,只是……裴元華抬起頭,眼眸中帶著懇求之意,女兒從慶福寺歸來,擔心姨娘和三妹妹會記掛,因此想向母親求個人情,讓我去見見姨娘和三妹妹,給她們報個平安!

    這話合乎天理人情,倒也不算過分。

    裴元歌更覺得這位大姐姐有意思了,這樣合乎情理,又能表現她孝道的要求,她不向父親提;卻冒著得罪舒雪玉和她的風險,大大方方地當著兩人的面提出來,是篤定她們不會拒絕,還是真的不通曉世事,抑或真的光明磊落到不屑鬼祟之道?

    從見到裴元華到現在,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都完美無瑕,讓人挑不出任何問題來。但就是太完美了,就好像畫中的美人,書中的圣人,完美到讓裴元歌覺得虛假,絲毫也看不到裴元華的真心和本性。

    這是本事,即使將來可能會是敵人,裴元歌還是忍不住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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