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靳霆明顯一頓,江夏不問,不推辭,大大方方,反倒叫他準備好的解釋用不上。
不由眼中蜜結出笑意,側身湊近她,江夏不愛香水,偏好香氛沐浴露。從前常用梔子,今天換了,留香不太好,氣味飄淡,約莫是山茶。
他情不自禁又俯低幾分,“梁秘書想做副董嗎?”
江夏握住桌面放的鋼筆,推開筆帽,銀亮的筆尖,反射尖銳的光芒,飽含威脅,“再靠近,說不定我可以做陸董。”
陸靳霆坐回正身,握拳抵著鼻尖,悶笑低聲,“也不是不可以。”
江夏只冷笑。
董事們有些事很好說話,有些事又很難纏。
江夏列席,他們毫無異議。有關江夏的輿論,卻群起爭問。
“輿情嚴重,已經影響到了股價,照最近連日下跌的趨勢,再有一個星期,背后人就該抄底了。”
“恐怕這只是第一步,省里有風聲,有人懷疑國外資本大筆資金投入有蹊蹺,想卡我們投資。”
“一旦受創連環招,烏合之眾也會上來啃一口。象大也怕老鼠多,不想受損失,反擊要趁早。”
陸靳霆手中筆帽未開,一下一下點著桌面。
他眉目不動,從容不迫的模樣,董事們激昂發到最后,竟也平靜了。像撂完挑子,天塌下來,陸靳霆頂住。
江夏屏息等著。
她不清楚陸靳霆是否猜中她的目的。
當時金屋筑籠下的兩個選項,是她搜集商業犯罪的證據,告陸靳霆無期徒刑。
但江夏不蠢,她再厭惡陸靳霆,也無法否定他在商業上的成就。以她之短,去攻他之長,是必敗的局。
而陸靳霆要向她回證那四年,這是江夏的長處。
她一樁樁揭開傷疤,保留錄音,找到能呈堂正供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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