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間柔情蜜意，尚且有一強一弱，一放肆一縱容。輪換到嫌惡怨恨，一強一弱便更分明，刀槍劍戟時時刻刻入心入肺。

偏這刀光，這劍影，是他拿命求來的。

門外響起敲門聲，范大志推開一道縫隙，“陸董，董事們全員到齊，會議可以開始了。”

陸靳霆抬腕看表，百達翡麗5711，白金的表盤，與他從前氣質不符，清瘦下后佩戴，竟有幾分斯文。“好。”

他邁步向外，示意江夏，“梁秘書一同列席。你的座位有整理好的資料，會間歡迎梁秘書隨時提出意見。”

江夏一怔。

旋即跟上。

進入大會議室，江夏后知后覺，陸氏整體的感覺都變了。

不僅董事長辦公室，一路走來會客室，茶水間，甚至辦公區的布局都找不到過去陸父時期的影子。

中式古典猶存，更冷，更銳利，充滿陸靳霆凜冽攻擊的個人風格。

自古以來多有諺語歷證環境影響人，但人強盛威嚴到某種程度，能反過來影響環境。

對環境影響越深，中心地位便越永固。江夏只知道陸靳霆上位陸父，眼下從這環境改變的速度，只怕不僅上位奪權，而是陸父一敗涂地。

江夏心緒紛雜，四年時間，陸靳霆如何成長的這般恐怖，難以抗爭。

會議主持人是周大志，江夏職位是秘書，按理來說，沒資格坐上會議桌。

可周大志引導她坐董事長右下手，是以往陸靳霆的位置。

江夏一眼掃過，她下首坐著真正的集團副董。對上她目光，友善頷首，沒有好奇，也沒有意見。

再往下，一群平均年齡在五六十左右的董事們，或圓滑，或嚴肅。對上江夏目光，認得她的頷首笑，不認得她，也不多問，不反對。

周大志在她耳邊小聲，“陸董提前打過招呼，往后集團所有會議，這個位置就是您的。”

江夏望向陸靳霆，他在最上首，腰背挺直，坐姿卻不僵硬，格外沉穩，越是一不發，越是鎮住全場。

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