靚坤沉默片刻,忽然咧嘴一笑,握緊拳頭晃了晃:
    “老表,你這么一說,我心里就踏實了。
    拳頭硬,說-->>話才響亮。
    什么賭王不賭王,給面子叫一聲賀老板,不給臉,那就滾蛋去吧。
    吞了他的地盤,收了他的場子,讓他們一家徹底出局——這種滋味,痛快!”
    “從前的男人,做夢都想醒掌天下權,為的不就是一句話定乾坤,不受制于人,不窩囊憋屈?”
    高志勝望著窗外,聲音低緩卻有力:“澳島賭王?他年紀到了。”
    “英雄遲暮,退一步,才能全身而退。”
    靚坤點頭,豎起拇指:“我現在總算明白,你為什么非要讓他知道我們在金三角和河蘭的勢力——
    這不是談合作,是堵死他的退路。
    敢說不,就是不識抬舉。
    后果是什么,他心里清楚得很。”
    高志勝側過頭,略帶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表哥,你終于開竅了。”
    “我向來就不是省油的燈。”
    高志勝與靚坤對望一眼,嘴角微揚。
    他們早已不是當年被人嗤之以鼻的街頭混混、矮冬瓜、爛仔阿飛。
    如今,他們是港島黑道第一大幫——洪興社的掌舵人,一可定人生死,一步能動江湖風云。
    小阿俏始終安靜地坐在一旁,目光從未離開過高志勝。
    而在澳島,賭王賀新的莊園深處,書房里燈火未熄。
    “小阿俏的才識、眼界,還有她辦事的手段,簡直把我們家天兒比得抬不起頭。”
    “你這個做父親的,總得為女兒爭回點面子吧?”
    賀新緩緩取出一支雪茄,卻并未點燃,只是在指尖輕輕轉動。
    他神情凝重,將洪興在金三角和河蘭暗中布局的情報,一一說與妻子知曉。
    “這……這怎么可能?”
    “高志勝和靚坤雖沒明講,但話里的意思再清楚不過——擺在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要么聯手發財,風雨同舟;
    要么拒絕合作,后果……自己掂量。”
    賀新輕嘆一聲:“要是讓我回到二十年前,不,哪怕十年前,我會二話不說,替女兒出這口氣。
    可現在……我沒得選。
    真要跟洪興翻臉,咱們賀家只會元氣大傷,毫無勝算。”
    “外頭都說洪興號稱十萬人馬,沒想到底下還藏著這么多底牌?”
    妻子震驚不已。
    “這些事別往外傳。”賀新壓低聲音叮囑,“先別告訴天兒。
    接下來我們要跟洪興聯手,在暹羅先開賭檔,再一步步推進到金三角、河蘭。”
    “那……天兒的感情呢?她心里可是認準了高志勝。”
    賀新沉默片刻,緩緩開口:“第一,我們尊重她的選擇。
    但她就算成了高志勝的女人,也絕不可能獨占他的心。
    第二,實在不行,就送她出國,換個環境重新開始。”
    “你去跟她說吧。”
    “好。”
    妻子走進女兒房間,將夫妻二人的決定娓娓道來。
    “媽咪,你們……不再反對我和高志勝的事?”
    賀天兒睜大眼睛,難以置信。
    “形勢變了。
    以前我們不同意,現在想通了——只要你開心,活得自在,比什么都重要。”
    “你自己拿主意,不用看任何人臉色。
    但你要明白,他身邊從不缺女人。”
    賀天兒用力點頭,像個小雞啄米。
    “謝謝媽咪!我會親自去謝謝老爸!”
    “你們真的太好了,是我這輩子最懂我的父母。”
    “我愛你們!”
    看著女兒笑得像個孩子,賀新太太心頭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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