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虎和沙猛,連同東興一幫老字輩的叔伯,心里都挺不是滋味——烏鴉這小子怎么就這么能撈錢呢?
“老大,我哪算什么賺錢啊,不過是跟著靚仔勝混口湯喝。
貨是他供的,我那幫兄弟天天在元朗頂著太陽風吹雨打地叫賣,累得很。”
烏鴉擺擺手說:“這都是拼體力換來的血汗錢。”>br>“你還謙虛個啥?”笑面虎瞇著眼笑道,“整個港島誰不知道,洪興那批仿牌女包多搶手?你是咱們東興唯一拿得到貨的人。
比做面粉來得穩當,利潤又高,烏鴉,我跟你講,我是真眼紅。”
“有錢大家賺嘛,烏鴉,別一個人把好處全占了。”沙猛盯著他,語氣明顯帶著幾分逼問。
烏鴉到底有沒有撈到好處,看看他自己和他的手下就知道了。
一個個穿得整整齊齊,學著靚仔勝那幫人打扮得人模人樣,連吃飯都在元朗挑館子,吃得油光滿面。
更離譜的是,他還帶著小弟跑去缽蘭街的夜總會耍樂子。
簡直沒天理了!
元朗難道沒娛樂的地方?
自己地盤上就沒幾家場子能玩?
結果這家伙偏偏要往洪興的地頭上跑,讓人家數鈔票,自己卻一分錢沒落進自家口袋,想想就窩火。
要是自家地界的生意旺起來,他作為老大也能多抽成幾筆。
“烏鴉,你是咱們東興五虎之一,做事得顧全大局,照顧兄弟們的飯碗。”駱駝沉聲道,“司徒浩南和雷耀揚都已經投奔洪興去了,咱們沒動手翻臉已經是給足面子。
你現在能從洪興拿到這批熱門貨,不如多爭取些配額,讓大伙兒都能分一口肉吃。”
“老大,其實這種女包別的廠也能出,不一定非得從洪興進貨。”烏鴉輕描淡寫道。
這話剛出口,笑面虎、沙猛等人臉色立馬變了。
別的廠做的仿包要是真有市場,今天也不會召集這場大會了。
洪興出品的手袋根本不愁銷路,而其他渠道的貨壓根沒人買賬——差別就在這兒。
他們又不是傻子,明知賣不動還要砸錢進貨?
“烏鴉,你就別繞彎子了,直接說一句,能不能勻點貨給我們?”沙猛干脆利落地追問。
“老大,各位兄弟,真不是我要獨吞,洪興分給我的量,還不夠我自己堂口消化呢!底下兄弟們也要養家糊口,對吧?”
烏鴉嘆了口氣,“一開始這東西只在銅鑼灣、尖沙咀、缽蘭街、深水埗這幾個洪興地盤鋪開,靚仔勝親口告訴我,除了賞罰堂之外,洪興十二個堂口都會陸續上線這生意。”
“老大,您不如直接跟靚仔勝的表哥靚坤談談合作。”笑面虎心里明白,烏鴉這是鐵了心不帶他們玩。
再多說也是白搭。
“老大,咱們東興幫他們擴大銷量,等于變相替他們賺錢,他們沒理由拒絕。”笑面虎笑了笑,語氣篤定。
駱駝沉默片刻,點了點頭:“行,我會親自找靚坤聊聊。”
“以老大的面子,靚坤肯定得賣賬,等談成了,咱們兄弟也能跟著吃上這碗飯!”東興五虎之一的沙蜢咧嘴一笑,滿臉期待。
“散了吧。”駱駝起身離去。
不久后,他撥通了洪興龍頭靚坤的電話。
那邊回應只有三個字:再看看。
淺水灣一棟臨海獨院里,電話剛掛斷,靚坤便笑著對屋里人說道:
“老表,好消息來了,駱駝終于坐不住了,主動聯系我了。”
高志勝聞也笑了。
“這個駱駝還真是沉得住氣,我們洪興的仿包賣瘋了這么久,他到現在才伸手,也算厲害。”
“他哪知道,我們等的就是這一刻。”靚坤笑著拍桌,“他以為自己是來分一杯羹的,其實是來幫我們鋪市場的。”
頓了頓,他又道:“表弟,先晾他幾天。”
高志勝輕笑著說道:“咱們不急,可駱駝和東興那邊就得坐不住了。
等他再打來電話,正好可以碰個面,談談合作的事。
一句話講完——港島、澳島這塊地盤,是我們洪興的天下。
東興在河蘭有勢力,那就讓他們把我們洪興出的仿牌女包往那邊鋪貨去。
但拿貨價得翻一倍。”
靚坤一聽,眼睛都亮了。
“翻一倍?他們進得越多,咱們賺得越猛!”
“這次真是要數錢數到手軟了!”
兩人相視大笑。
三天后,東興老大駱駝果然再次主動聯絡洪興龍頭靚坤,還是為了談聯手的事。
靚坤爽快答應見面詳聊。
駱駝心里頓時有了底,覺得這回十有八九能成。
事實也正如他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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