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樓總共六層,前五層早就租了出去做寫字樓,只剩下頂樓這一層,平日里空著沒人用,只有龍頭蔣天生召激hui議時,十二堂口的堂主才會齊聚一堂。
“蔣天生長輩當年真是有遠見,硬是在中環這種寸土寸金的地界蓋了咱們洪興的大本營。
雖說才六層,可這位置,他媽的一個平方都能賣出血來。”
靚坤咧嘴一笑,語氣里帶著幾分得意。
“遲早都是我們的。”
高志勝靠在墻邊,隨口接了一句,漫不經心卻透著狠勁。
靚坤一聽,心頭暢快。
“表弟這話我愛聽。”
他眼神一冷,聲音壓低:“這次投票,誰敢攔你升紅棍,老子早晚砍翻他,讓他全家去廟街擺攤賣鹵蛋,永世不得翻身。”
高志勝嘴角一揚,露出一口白牙。
正說著,兩人踏進總堂會議室。
“哎喲,這不是靚坤來了?這位就是你表弟靚仔勝吧?果然生得一副好相貌。”
一個身材壯實、滿臉橫肉的男人笑著站起來打招呼。
“基哥,嘴巴還是這么甜。”
靚坤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轉頭對高志勝說道:“這是我洪興十二堂之一的基哥,說話做事都有分寸,是個明白人。”
“十三妹你也見過。”
“陳耀不用我多說了。”
“太子是咱們洪興現在唯一的雙花紅棍,尖沙咀那邊的扛把子。”
“韓斌,外號恐龍。”
他頓了頓,指著角落里的女人道:“她叫靚媽,深水埗堂口的堂主,除了十三妹,她是十二堂里第二個坐上堂主位的女人,本事不小。”
高志勝一一打過招呼,隨后坐在靚坤后頭。
會議室中央的位置留給了蔣天生,左邊首位是陳耀,右邊第一個便是靚坤。
此時,除了蔣天生和大佬b,其余堂主都已到齊。
“抱歉啊各位,慈云山離這邊最遠,路上堵車,來晚了點。”
沒過多久,大佬b帶著陳浩南走了進來。
“細b,蔣先生開的是堂主大會,你帶個撲街進來算哪出?讓他滾出去。”
靚坤眼皮都不抬,冷冷開口。
其他堂主沒人吭聲,全都睜大眼睛看熱鬧——這種戲碼,免費又能瞧見火藥味,誰不愛看?
“阿南是我手下頭號戰將,蔣先生講過,開會可以帶一人列席旁聽,他憑什么不能進來?”
大佬b站定,毫不退讓地回瞪過去。
靚坤掏了掏耳朵,慢悠悠道:“我記性一向時好時壞,蔣先生有沒有說過這話,我真不記得了。
但我記得清清楚楚的是,你這位頭馬陳浩南,給咱們洪興丟盡臉面!帶著小弟跑去缽蘭街學我表弟靚仔勝撈偏門,結果呢?屁都沒撈到,灰頭土臉逃回慈云山。
全港哪個混的不知道這事?”
他冷笑一聲:“更別說,你這寶貝頭馬被我表弟一腳踹飛出去,當時多少兄弟親眼看見?要我是你,干脆把他鎖在家里,別拿出來現眼。”
陳浩南雙手緊握成拳,低頭不語。
他知道,靚坤說的句句屬實,根本無法反駁。
“靚坤,這里是洪興總堂,不是你一個人耍威風的地方。”
大佬b臉色鐵青,“蔣先生叫我們來議事,不是聽你在這里放冷箭。”
說完,他徑直走到陳耀身邊坐下,陳浩南默默跟在他身后落座。
靚坤輕笑兩聲,神情舒坦。
看到大佬b吃癟,他就渾身通泰。
就在這時——
“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
一道沉穩的聲音響起。
蔣天生推門而入。
“蔣先生!”
“蔣先生!”
眾堂主紛紛起身行禮。
“坐吧,自家兄弟,不必拘禮。”
蔣天生抬手示意眾人歸座,自己也在主位上坐下。
他環視一圈,緩緩開口:
“今天召集大家過來,是因為咱們洪興出了個了不起的年輕人。”
他目光落在高志勝身上,笑意浮現:“你們應該都認得,他是靚坤的表弟——靚仔勝。
一舉端掉洪樂,為咱們爭了面子;
拍的電影還在院線上映,票房口碑雙雙爆棚,全港老少都在議論這部片子,又替洪興掙足了風光。
雖然他入會時間不算長,但他的表現,大家都看得見。”
蔣天生頓了頓,掃視全場:
“那么問題來了——靚仔勝有沒有資格,成為銅鑼灣堂口的紅棍?
現-->>在,舉手表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