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夏清時忍不住夸道:“你很深藏不露嘛。”
誰知下一秒,電話那頭的葉真真卻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道:“他怎么能這么對我呢?!”
夏清時八卦兮兮的:“怎么對你?”
葉真真充耳不聞,只是繼續哭道:“當初明明是她不要他的!他那么傷心那么難過她都當做沒看見,我把他撿回來,好好的養著他,把他養得漂漂亮亮精精神神的了,她又回來搶了,憑什么啊?你說這到底憑什么啊?!”
面對葉真真這番直擊靈魂深處的拷問,老實說,夏清時有些答不上來。
想了半天,她只得道:“……誰讓你當初選了易霄呢?你都知道他心里有白月光的。”
食得咸魚抵得渴,這條路難走,從一開始葉真真就應該知道。
葉真真抽抽搭搭的繼續哭道:“可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幸運,可以和相愛的人結婚,恰好他心里也沒有別的人。”
她哭得傷心:“我也想從他十八歲那年就陪在他身邊,我也想好好對他,好好珍惜他。或者老天再給我一個人,讓我可以全心全意重新愛上的人……可是都沒有啊!”
在易霄求婚的時候,她選擇接受,會得到自己愛了很多年、卻意有他屬的男人;她選擇拒絕,也許后半生都不會再遇見一個令她心動的男人了。
人生從來都沒有那么多圓滿。
夏清時被葉真真這一通長篇大論給說得沉默下來。
過了半晌,她才道:“你說得這么有道理……既然你都選了,那不更是要抓牢他?”
葉真真依舊是哭哭啼啼:“可我覺得好不公平。”
“就像是娛樂圈,有些人天生演技好又有觀眾緣,演個配角就可以大紅大紫,可我呢?出道這么多年,大街上還是沒幾個人認識我……夏曉棠什么都不用做,他就急哄哄的上去給人家鞍前馬后,我呢?我一心為他,可半點好都討不到嗚嗚嗚。”
夏清時扶著額頭,十分無奈:“你不紅這件事,難道不該怪你自己沒事業心嗎?”
聽見這話,葉真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夏清時趕緊哄著這個腦筋不清楚的小蠢蛋:“這些話,這些眼淚,都該在易霄面前使,對不對?”
葉真真連連嗚咽了幾聲。
好不容易將電話掛斷了,夏清時嘆一口氣,又想起剛才葉真真的那一番話。
不是所有人都像她這么幸運的。
她可以和相愛的人結婚,而愛人心中也沒有擾人的前女友或是虎視眈眈的青梅,唯一看不慣她的婆婆偶爾想要找她麻煩,也都被霍先生給攔回去了。
哎呀。
突然覺得自己好幸福的霍太太甜蜜地嘆了一口氣。
她掀開被子下床,撈過一邊的睡袍裹上,跑出去找霍先生。
樓下霍先生正在廚房里忙碌著,霍太太跑過去,看了一眼,發現他正在做果蔬汁。
霍太太奇道:“都十點多了,你還沒吃早飯?”
“給你做的。”霍先生停下手中的動作,“本來想待會兒去叫你起床。”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六點鐘便將全部的攝像機布好了,然后幾個工作人員便都回了停在外面的設備車里。
雖然霍先生不愿意看著霍太太為了在這個節目中營造人設而一大早起床扮演賢妻良母,但也不能放任她一直睡下去。
不然他們這對夫妻,一個在臥室里呼呼大睡,一個滿頭馬賽克……這個節目算是怎么回事?
不過自己今天關掉了她的鬧鐘,霍太太竟然罕見的沒發作,這令霍先生有些喜出望外。
這樣看來,霍太太顧忌自己在節目里的形象,還是有好處的。
不過,令霍先生萬萬沒料到的是,下一秒,霍太太便像只懶貓咪似的,整個人蹭到了他身前,兩條胳膊摟住他的腰,腦袋很安分的貼在他的胸前。
連帶著語氣都是軟噠噠的:“親愛的,對不起嘛,之前肖霄那件事,是我做錯了……”
霍先生身體一僵,然后連連咳嗽幾聲。
霍太太渾然未覺。
剛才和葉真真一通電話打下來,霍太太驚覺自己的不知好歹。
她對霍先生是全然的信任和放心,又自信于自己可以將他同肖霄完全隔離開來,所以總覺得,哪怕傳些有的沒的,也沒什么大不了。
時人大多健忘,過上半個月,誰又記得這一樁?
可現在想來,霍先生對她多有縱容,她卻不能仗著他的縱容揮霍無度。
夏清時整個人像只無尾熊似的巴在他的身上,可憐巴巴的樣子又像是只紅眼睛小兔子。
她嘟囔著開口:“對不起嘛……你昨天都那樣罰過人家啦,你心里不會還在生氣吧?”
想了想,霍太太又將他的一只手拉過來,輕輕搭在自己的腰上,咬著唇紅著臉,聲音也壓得低低的:“……都腫了,不信給你檢查。”
霍先生將手縮回來,更加猛烈地咳嗽。
霍太太終于意識到他的異常,當即便踮腳伸手去摸他的額頭,一臉緊張:“怎么咳起來了?是不是著涼了?”
念及此,她又生氣起來:“昨天都讓你關了窗戶再做!你就是不聽!你們男人一個個都是這種德行!”
霍先生停住咳嗽,看著她,“……今天星期六。”
霍太太還有些懵:“?”
霍先生忍無可忍,終于將懷里女人的整個身子扭過來,正對上吊在櫥柜上方的一只攝像頭,“你往旁邊站點,小心攝像頭掉下來砸到你。”.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