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時板起一張俏臉,冷冰冰地看著被圍在正中央的葉真真。
見夏清時這幅模樣,其他人都訕訕的,下一秒便都悻悻的散開了。
看見她,葉真真連忙站起身來,臉上堆疊了幾分討好的笑意:“清時姐。”
夏清時在桌邊坐下,一時沒有吭聲。
她看出來了,葉真真這是人逢喜事,整個人由內到外的愉悅,因此再見自己時,一改先前機關槍似的咄咄逼人,變成了個溫柔可人兒。
盡管先前她已經向葉真真挑明自己不會再下力氣栽培她,可這一個月來,葉真真還是沒有主動向老板提出換經紀人。
這會兒到了夏清時面前,她又重新低眉順眼起來,滿臉討好的笑:“清時姐,你不會還在生我的氣吧?”
氣,當然氣。
要是不氣,夏清時就放任她死活了,橫豎和自己沒關系。
可她知道,葉真真心腸軟,沒什么腦子,又太缺愛,隨便來個誰稍微對她好一些,她就能對著別人掏心掏肺。
這種人,感情上最容易被男人騙。
可哪怕你情愿被男人騙,也該血厚點不是?
葉真真就該全心全意拼事業,拼到在這個圈中有了一席之地,之后再要怎么作,也不會落得太凄慘。
夏清時覺得自己大概是逃不過這操心的勞碌命了,忍了又忍,最后還是忍不住咬牙道:“他家人見過你了沒?對你的態度怎么樣?什么時候辦婚禮?你們現在已經領證了?他有沒有和你簽婚前財產協議?”
聽到她這連珠炮式的一系列疑問,葉真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清時姐,我就知道你最關心我啦。”
夏清時冷哼了一聲。
大概是最近這段日子真的開心,葉真真整個人看起來都容光煥發,臉上洋溢著準新娘的幸福。
“清時姐,易霄對我真的很好,他的家人也對我很好……昨天他參加拍賣會,還給我拍了一條紅寶石項鏈呢。”
說到這里,葉真真又湊近了夏清時,將聲音壓得更低了一些:“我看娛樂新聞上寫,那條項鏈要三百多萬呢。”
葉真真笑得甜蜜,臉上還帶一點小女人的羞澀,“他對我這么好……我相信他是愛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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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時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是嘴硬心軟,可葉真真這么個蠢貨,全公司除了她,還有誰再耐煩當她的經紀人?
罷罷罷,一旦找到接手的人,她就立刻將葉真真這個蠢貨一腳踹走。
葉真真就這么一聲不吭的同易霄領證了,又在公司內部傳開了婚訊,那她也只能將計就計。
既然這婚要結,那夏清時勢必就不能讓她這場婚白結,總要變現出點什么東西來。
回家的路上,夏清時將今天的娛樂報紙都翻了一遍,好在葉真真的婚訊尚未見諸報端,她略松一口氣。
不過在第二版的顯眼位置,倒是叫夏清時看見了一條有趣的新聞。
新聞上寫,易家二公子在昨日結束的拍賣會上,豪擲三百萬元購下一條紅寶石項鏈,傳聞是送給女友,只為博佳人一笑。
緊接著,新聞上又說,不過當天出手最闊綽的買主并非易二公子,而是在場一位中年女子,她開出四千萬的天價,最終將一件曾屬于約瑟芬皇后的鉆石項鏈收入囊中。
看著這條新聞,夏清時忍不住輕輕搖頭笑了起來。
像這種豪擲千萬的低調買家也許是真愛珠寶,可給你買了條三百萬的項鏈便叫全世界都曉得的男人是愛你么?
夏清時看來,那倒未必。
她是太了解這些豪門世家的做派了,丈夫每年拿出幾百萬幾千萬出來給妻子置裝、置珠寶,當然不是因為有多愛,又或是東西多物有所值。
只是圈子里風氣如此,越是舍得給女眷們花錢,便越證明這家財大氣粗底氣足,正是鼎盛之時。
別人家眼都不眨的砸幾千萬出去給女眷置裝,只有你家不砸錢,難保不是資金鏈出現了問題,誰還敢同你做生意?
就她所知,易家最近上馬的幾個項目情況有些吃緊,也不知道易二公子豪擲三百萬購置珠寶的這條花邊新聞是否是來自父親授意?
也不知此舉能否向外界釋放出良好信號,以便為家族企業爭得一絲喘息的機會。
與此同時。
pr集團的總部。
霍廷易看著擺放在自己面前的那個長方形珠寶盒。
珠寶盒攤開,黑色的絲絨底襯著上方晶瑩的鉆石項鏈,更顯得流光溢彩,璀璨異常。
霍廷易抬頭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女人,肯定道:“她應該會喜歡。”
坐在霍廷易對面的人,是跟在葉女士身邊二十多年的貼身秘書,連霍廷易都要叫她一聲江阿姨。
“江阿姨,你找個時間把清時約出來,告訴她這是我媽送給她的。”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這事千萬別告訴我媽。”.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