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易將她攬在懷里,靜靜地等待著她的下文。
誰知她接下來的話卻叫霍先生始料未及——“要是我和你媽掉進水里,你先救誰?”
霍太太是絕不可能問這種無聊問題的。
霍廷易抬起懷里女人的臉,細細打量了幾秒,終于意識到了是哪里不對勁——她喝了酒,剛才一直是在發酒瘋。
霍廷易知道她的酒量其實很差,因此向來是不準她在外面喝酒的。
他難得的黑了臉,“喝了多少酒?”
做壞事被抓包,霍太太頗有些心虛,她伸出兩根手指小心地比了比,“就一點點。”
霍廷易沒再吭聲,依舊黑著一張臉,但卻已經彎下腰去拿座位底下的救生衣準備給她穿上。
夏清時吐了吐舌頭,然后又扭過頭去,趴在船沿上。
平滑如鏡的藍色湖面上正倒映著一輪黃澄澄的月亮,她舔了舔嘴唇,“霍先生,你知道猴子撈月亮的故事嗎?”
霍先生從小在國外長大,算是個濃度95%的假洋鬼子,想來應該是不知道的。
夏清時玩心忽起,“我示范給你看啊——”
說著她便直起腰,探身要去夠湖面上的那一輪月亮。
她的這個動作極其危險,身子剛過船沿,便被從腰上傳來的一股力道拖了回來。
霍廷易一把將她拖了回來按進懷里,聲音里猶帶著幾分驚魂未定:“你發什么瘋——”
話音未落,他懷里的女人突然抬起頭,柔軟的、帶著水果香氣的唇瓣貼了上來。
霍廷易短暫一愣,然后便按著她的后腦,又狠又重地回吻了過去,他幾乎帶了一點報復性質地啃噬著她的唇。
他的吻太過密實霸道,夏清時幾乎喘不過氣來,被吻得滿臉通紅。
好不容易得了片刻的喘息,她一邊大口喘氣一邊笑道:“我猜你肯定是先救我。”
霍先生沒吭聲,拉過懷里的女人,再次重重地吻了下去。
……
這晚兩個人實在太荒唐,而放縱的后果便是,第二天一早起來,夫妻倆雙雙患上了重感冒。
霍太太翻起臉來比翻書還快,她立即將責任全盤推到了霍先生身上,大早上的便將他撓了一通,“都怪你!煩人不煩人?!”
霍先生:“……”
他們回到市區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
據霍太太所,她下午和制片人約在了東方廣場附近,因此兩人便直接去了悅亭吃粵菜。
吃過飯后,兩人便分道揚鑣。
出了酒店,霍廷易便給家里打了個電話:“joey現在在干什么?”
保姆芬姐答道:“霍先生,他剛吃完午飯,現在在客廳里玩呢。”
霍廷易思忖幾秒,然后道:“你讓司機把他送到我這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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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廷易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婚了,他從小到大,大多數時間是跟在父親身邊的。
但這并不妨礙他對他的母親了如指掌。
以霍母的個性,不可能在看到那些新聞后不來質問自己。
可是她并沒有,那便證明她早已自行聯系了夏清時。
霍母的性格他太了解,但聯想到霍太太的性子,一時之間霍先生也不太確認這兩人之間,到底會是誰受誰的磋磨。
霍先生別無他法,只得將joey帶過去轉移火力。
夏清時的母親不過只是霍父后娶的妻子,當初霍母便對著她百般挑剔。
現在他將霍父同后妻之間的老來子帶過去,想必霍母也不至于將所有的炮火都集中在夏清時身上,而以霍母的教養,她也絕不至于同一個三歲孩子計較的。
跟著他回國以來,joey還沒出過幾次門,因此路上的時候他便顯得十分緊張,全程都緊緊摟著霍廷易的脖子,奶聲奶氣道:“你要帶我去哪里?”
霍廷易想了想,然后道:“我們去的地方有一個小姐姐,叫圓圓。你想不想和她一起玩?”
joey摟緊了他的脖子,奶聲奶氣地重復道:“圓圓。”
圓圓是霍廷易表兄葉垚然的女兒,今年才三歲,只比joey大一個月。
一路開進空軍大院,車子在葉家別墅前停下來,霍廷易一眼便看見了蹲在別墅門口的圓圓,同她一起的還有一個穿著背帶褲的小男孩,兩人一齊聚精會神地看著面前地上鳥籠子里的一只綠毛鸚鵡。
霍廷易牽著joey下了車,圓圓很眼尖地就瞧見了他,當下便興高采烈道:“婷婷舅舅!”
叫完又很興奮地拽著身側的小男孩,給他介紹:“蟲蟲哥哥,這是我的婷婷舅舅!婷婷舅舅,這是我最好的朋友蟲蟲哥哥。”
叫蟲蟲的小家伙聽見了,也仰起一張胖臉蛋來乖巧叫人:“小葉子的婷婷舅舅,你好!”
霍廷易失笑,他低頭去看joey,發現小家伙正緊緊抱住了自己的腿,看著面前的兩個同齡小伙伴,不敢上前。
他彎腰將小家伙抱了起來,又走到圓圓和蟲蟲面前,給他們介紹:“他叫joey,是——”
說到這里,霍先生不由自主地一頓,足足沉默了三秒后,他才繼續道:“……joey也是舅舅,小舅舅。”.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