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蘇和她不一樣,她剛升上典樂不久,與宮中的主子們打交道也不多。所以她未必知道二公主有哮喘的事情。
二公主有哮喘,一向是見不得那花兒草兒的,怎么可能回去薔薇宴。
秋蘇不知道,可是停云是知道這個的。
“姐姐,怎么了?”秋蘇神色疑惑。
“但愿是我多心。”柳音樓喃喃,她又問:“你方才是哪看到公主的?”
“在游芳橋邊上……姐姐……”
“你先去通知紅雙,把這事告訴她,讓她去通知齊貴嬪。你則是去明德宮看看。”柳音樓來不及和秋蘇解釋太多,匆匆而去。
薔薇宴也就罷了,如果是走的游芳橋,那一定會經過沿柳廊。那里靠近御湖,兩側種滿垂柳,遠遠望去,楊柳依依,隨風徐徐,可謂美不勝收。但是對于公主來說,幾乎是死局了。
雖說如今已經不是柳絮飛揚的時節,但是誰能保證如今垂柳無絮呢?
想到這里,柳音樓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她直接去的沿柳廊,但是當她到的時候,卻不曾看到公主。沿柳廊上只依稀有幾個宮人,而站在沿柳廊上往湖心望去,錦華塢上笙歌燕舞,熱鬧非凡。
既然這樣熱鬧煊赫,就說明還沒有出事,至少現在還沒有出事。
柳音樓的心中抱著一絲慶幸,她微微思忖,就離開了沿柳廊。
“表哥在看什么?”絲竹管弦伴著水波浩渺,薔薇芬芳夾雜酒香陣陣,幾乎促使人心欲醉。
黎妃是最會享受的人,也是最富有情趣之人,也難怪盛寵至今。
季晟看著遠方一閃而逝的身影,險些以為自己看錯。
說起來,她還真是膽大,以為送了那八面的梅花宮燈,就可以不來請罪嗎?
可偏偏,他還不好因此事將其傳召。
而自從獻上梅花宮燈之后,花房竟然再也沒有獻上什么有意思的東西。
懷嫻那里也是平平,一無所獲。
她當真是愈發敷衍怠工了,早晚有一日,要處置了她。
“表哥——”黎妃見季晟遲遲不回應,不由得撒嬌再叫喚了一聲。
季晟這才回過神來。
“難道是沿柳廊邊的柳樹成精,勾的表哥魂不守舍。”黎妃不滿。
“愈發沒規矩了。”季晟輕嗤,拍了拍黎妃的頭,“朕都來陪你了,你還不滿?”
“表哥哪里是來陪我的?分明是來看齊貴嬪的,這些時日表哥日日去明德宮,怕是把絳鯉給忘了吧。若不是臣妾今日請了齊貴嬪,表哥還不一定來呢。”黎妃撒嬌道。
“越大越孩子氣。”季晟失笑,他和黎妃一道回席,“朕來了你還不滿意,可是要朕走了?”
“表哥——表哥就知道欺負絳鯉。”在人前,黎妃一般不這么喊季晟,但是此刻是在她的宴會上,而且四下人不多,偶然放肆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