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音樓話雖這么說,但是這段時間卻并沒有去寶華殿,她的借口是自己身上還帶著血,若是去寶華殿反而不吉。
至于皇后那邊,她也不進鳳儀宮里,只是隨著紅雙送到宮門口時,就勞動太監給搬進去。
她一時間不去寶華殿,自然不是因為畏懼鄭婕妤。恰恰相反,她是在激怒鄭婕妤。
這幾日鄭婕妤日日都來尋她,她卻日日都往皇后娘娘宮里送花,鄭婕妤難道看不出她是故意躲著去長信宮。
鄭婕妤飛揚而愚蠢,見一個宮女竟然敢用皇后來壓她,她焉能不氣。
而一旦她在寶華殿凌辱宮人,皇后和黎妃都不會放過她。
三五日后,等到柳音樓身上的傷好了,她就又隨紅雙和停云一道,送蘭花去寶華殿。
寶華殿中檀香縈繞,金身大佛寶相莊嚴,看得人心神寧靜。
時間還早,但是殿內已經有不少貴人來往,其中皇后儀駕浩浩蕩蕩,叫人不敢忽視。
柳音樓沒有著急走,寶華殿有一盆蘭花病了,僧人正在向紅雙詢問治理之法,而她和停云則是幫著修剪花草。
“這是什么?”身邊傳來一道稚嫩的女聲。
柳音樓下意識的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約么五歲左右的女童站在不遠處。女童衣衫華麗,眉宇精致。只怕是那位娘娘和誥命夫人的孩子。
只是不知為何什么沒有跟著的人。
“這是春蘭。”柳音樓溫和的說道。
“春蘭?就是我衣裳上繡的花嗎?”季懷嫻又問道。
柳音樓不由得看過去,只見季懷嫻的衣裳上果然繡著幾朵嬌美的蘭花,她點了點頭。
“你剪蘭花做什么,它不會疼嗎?”季懷嫻慢慢上前,看著蘭花,眉宇之間有幾分憐惜之色。
柳音樓見她天真可愛,面上不免多了幾分柔色,她耐著性子解釋道:“萬物有靈,您能感念,可見是心地純良之人。只是對于花朵來說,它們總有生長的不好的枝葉,只有剪除這也枝葉,花才能長得更好。”
小孩子不經哄,懷嫻聽柳音樓這么說,當即露出了笑容,“真的嗎?”
柳音樓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您看那盆修剪過的蘭花,是不是比這盆更好呢?”
懷嫻轉過頭去看,兩廂比對之后,甜甜一笑,“果然呢!”
說完,懷嫻就要上去摸蘭花。
柳音樓下意識的放下了手中的剪子,看向懷嫻。
春寒未褪,東風輕起,蘭花秀美,香氣浮幽。
“阿秋——”懷嫻打了個噴嚏,而后不知怎的,她就像是喘不過氣一般,一直捂著胸口,連話也說不出來。
柳音樓一驚,連忙丟下了手中的剪刀。
“您怎么了?”
懷嫻說不出話來,只是捂著胸口,雙頰通紅,仿佛呼吸艱難、
看著樣子,仿佛是發了哮喘。
哮喘——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