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一個細節都沒有錯漏過。
至此,整個案子完全的展現出它的真面目。
王海看著王素,面容上帶著官家的威嚴:“你說的可是句句屬實?”
王素叩頭,在地面上撞擊出響亮聲音:“小人所說的沒有一句虛,若有半點謊就讓小人不得好死。”
王海并沒有著急下結論,他總要聽聽另外一個人的說辭。
干等著總是無聊,他摸摸了自己的胡子,直起身子從案桌后走出:“金薇薇,你可否告訴本官,你和蔣清壽之間,到底是怎么結下這樣的深仇大恨。”
縣令大人的話語一出來,公堂上的衙役包括王素都有意無意的看向金薇薇。
人都有好奇之心,哪怕是當官當差的也不例外。
況且這姨夫和外甥女反目成仇,也實屬少見。
原本也不是什么至關重要的,金薇薇無意隱瞞,于是她回想了一下那些過往的歲月,眼眸漸漸地有些縹緲。
“我幼年慈母早喪,父親卻整日廝混,十天半個月也難見他一面,我因此常常忍饑挨餓……”金薇薇不疾不徐的說著自己悲慘的童年,然而心中卻早已經沒有了悲痛。
公堂上的人,有些流露出了同情之色。
等到金薇薇將自己幼年全部的經歷說出后,尤其是她被送到蔣清壽的家中,日日干重活卻被咒罵,甚至險些遭受蔣清壽的侵犯,卻被二姨當做狐媚子趕走的事情后,公堂上的衙役們幾乎各個義憤填膺。
“這個蔣清壽簡直是禽獸不如!”
“人渣!”
“我看不光是這蔣清壽,就連金姑娘的父親也是個渣滓,如不是他只顧自己享樂,卻不管金姑娘的死活,金姑娘何至于遭遇后來的這些磨難?”說話的人正是早上去請金薇薇的那個衙役少年,他憐憫的看向金薇薇:“也難怪一聽說金姑娘被縣令召見就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還努力撇清自己和金姑娘的關系。”
在場的人都沒想到金薇薇的父親居然無恥之尤!
就連一向自譽為閑散文人的縣令王海,臉上都情不自禁的流露出怒意:“簡直豈有此理!畜生尚有舐犢之情,他的所作所為卻連畜生都不如。”
一直跪倒在地的王素此刻已經羞愧的說不出話來,他萬萬沒有想到金薇薇一直承受著這般深重的苦痛,而自己卻還助紂為孽。
金薇薇對于眾人的同情的眼光,只是淡淡的笑著說道:“不過也多虧這些苦難,我才能恢復神智變成了一個正常人。”
聽到金薇薇如此的豁然,王海投以贊賞的目光:“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依,你也算是苦盡甘來,雖然你的父親混賬,但是畢竟是他的女兒,還是要講究孝悌的。”
縣令大人這么說,其余的衙役自然跟著應和。
只有金薇薇心里清楚,這具身體的原主早就魂飛魄散了,金大寶他們所犯下的罪孽不可饒恕,想要讓她金薇薇孝敬金大寶,這輩子都不可能。
所以她只是低著頭,一副謙卑受教的姿態,以此來遮掩住自己眼里輕蔑的厭惡之意。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