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蝶放下心來,繼續訴說道:“肉鋪的生意不太好,我們不能失去錢掌柜這個合作伙伴,我一個婦道人家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只能不停的去求我那侄女兒高抬貴手。”
“但是侄女兒卻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我回家后,碰到錢掌柜的夫人在我家門前撒潑,我這才知道,蔣清壽他……”金小蝶眼睛里又留下一連串的眼淚:“為了搞垮我那侄女兒居然散播謠說她是錢掌柜養在外面的小妾,錢掌柜的夫人弄清楚事實的真相之后,這才上門來大鬧。”
“我終于明白為何我侄女兒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我不想讓街坊鄰居們看笑話,于是趕緊去勸說錢掌柜的夫人……”金小蝶拿手去擦拭淚。
成玉默默的遞上去一方手帕。
金小蝶遲疑了一下才接過來,胡亂的擦了擦臉。
她開口,繼續往下說,大約是勾起了最是傷痛之處,聲音先哽咽了:“但是……我萬萬沒想到蔣清壽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居然說散播流的人是我,跟他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痛,金小蝶哭的淚流滿面。
包廂外,依靠著門柱的金薇薇嘴角泛起一絲絲的冷笑。
當時散播流的明明是他們夫妻二人,這金小蝶卻把自己摘的干干凈凈。
不過以成玉的聰慧,肯定不會相信,金薇薇正這般想著,屋子里響起了成玉的聲音。
“你想讓我如何幫你?”
成玉到得此時此刻也知道金小蝶的所求所愿了。
金小蝶的瞳孔之中迸射出了毫不遮掩的恨意:“那蔣記肉鋪能開起來,也是我金小蝶辛辛苦苦操勞的結果,我不求別的,只求成公子能幫我奪回一半兒的家產。”
這金小蝶,如果成玉所料不錯的話,應該已經被休了,所以才會逗留在鄭兄的家中。
一個已經被休棄的女人想要奪得前夫的家產,成玉微微的笑,散發著說不出的意味。
“成公子,求求你幫幫我!”金小蝶見成玉只是微笑,心里難免慌亂不堪。
成玉素來愛惜自己的羽毛,怎么肯輕易跳下這么大的一個坑,他面容溫和的說道:“這件事定然要牽扯到公堂之上,還請容我思量一番。”
成玉沒有干脆的拒絕,那就說明有戲,金小蝶心下稍安,在對方的扶助下站起了身子。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金小蝶在呆著也覺得不自在,于是告了辭。
金薇薇趕緊躲到了一株富貴樹的后面,等到金小蝶走遠了,才敲響了包廂的門。
又是誰?成玉開了門,第一眼便看到了一身素色羅群的金薇薇。
她烏黑秀麗的發絲流淌在肩膀和后背,頭上綰了一個發髻,斜斜貫穿于其中的木簪子上,雕刻了一朵木槿花。
正如她的容顏,淡淡的艷麗里,無時無刻不展現著活潑生動。
又驚又喜的情緒在心底盤旋又消散,成玉的心如同三月春風里的青竹搖曳。
“是你!你是來找我的嗎?”他輕輕地問道。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