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連的第一個休息日,三班的眾人卻都醒得出奇的早。
沒辦法,生物鐘已經被嚴格的訓練制度精準校準,想睡個懶覺都成了奢望。
這大概就是人的慣性。
平時訓練累得倒頭就睡,真到了能放松的時候,反而精神得睡不著。
歸根結底,是那根一直緊繃的弦突然松弛下來,身體反而不適應了。
宿舍里,幾個煙癮犯了的小子,像繞著花朵打轉的蜜蜂,圍在了蘇銘身邊,臉上堆著討好的笑容。
“班副行行好,賞根煙唄?饞死了。”
“我親愛的班副大人,您就看在小弟我這一星期表現還行的份上,施舍一根吧,就一根!”
他們自己帶來的煙,早在剛入伍那天就被班長張雷以“新兵期間不準抽煙”為由統一收走了。
整個新兵連,只有蘇銘是個例外。
他想抽就抽,班長不管(現在也管不了)。
排長默許,而且抽的還是讓人眼紅的華子。
這待遇,簡直讓人眼紅。
蘇銘看著這幾個抓耳撓腮的新兵蛋子,慢悠悠地從煙盒里彈出一支,卻沒有立刻遞過去,而是提出了條件:
“要煙抽?可以。”
“一根煙,一桶水。”
“愿意,煙拿走。”
“不愿意,免談。”
新兵訓練基地雖然通了自來水,但水源需要后勤部門定期開車去遠處的湖泊運輸補充。
蘇銘自從代理班長職責后,就立下了這個不成文的規矩。
想抽煙,可以,但不能白給,得用訓練量來換。
比如現在,一根煙的價值等于提著空水桶往返十公里去打一桶水回來。
這并非蘇銘故意刁難,而是一種變相的體能訓練和意志磨練,也是為了他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