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還得從長計議。”羊先生緩緩的說道。
“多長?”鹿公追問道。
羊先生一時之間回答不出來,卻是看著鹿公的頭,說道:“你的角還在流血。”
“沒事的,那尸怪追的緊,我只能削角做為替身,變化成另一個我將之引開。”鹿公摸了摸自己的角說道。
一時之間,樹洞之中一片寂靜。
唯有洞外的風吹過樹梢,吹過林間生出的嗚咽聲,讓這個樹洞顯得那么的寂寥。
……
師哲最近說不上清凈,但也說不上忙。
自從那一日那羊妖來過之后,便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妖怪到來挑戰他的智商。
最后,他更是坐在那里開了一個會。
他自己坐在石頭上,而讓黑猿和眾黃鼠狼精討論起來,與那羊妖與鹿妖進行一番斗智斗勇。
最后他只是直接尋到鹿妖與羊妖,與之大戰了一場。
當然,這其中還有黃燦兒的幫忙。
鹿妖與羊妖兩個的智力不怎么樣,但是逃遁的本事卻是極好的,師哲與之大戰一場之后,居然沒有留下他們。
不過,這樣的事,卻是讓黑猿與黃鼠狼精混熟了,并且時常在山中操練了起來。
黑猿為沖鋒大將,眾黃鼠狼精跟在后面,吐煙的吐煙,攝魂的攝魂。
河中的魚怪聽著岸上的熱鬧,很是羨慕,只是前一段時間,她才和黃鼠狼精們吵過一番,不好與他們說話了。
……
夜空沉沉,云遮星月,似霜風凝結。
突然之間,師哲生出一股心悸感。
“鐺!”
天地之間突然出現了一聲鐘響。
師哲只覺得整個腦子嗡的一下,意識突然之間便模糊了。
他整個人都變的恍惚了起來,眼中仿佛出現了幻像,他抬頭,只見原本厚厚的云中出現了紅光。
仿佛有太陽自西邊升起。
這一片天空在突然之間便明亮了起來,夜鳥驚飛,林間許多幽鬼在一剎那之間飛灰煙滅。
但是這如太陽般的光輝很快就收斂了,然后師哲看清了那不是太陽,而是一盞燈籠,一盞被人提在手里的燈籠。
那燈籠將云層和黑暗,都燒出一個窟窿,從那窟窿之中有一道劍光飛了出來,劍光在云間一個盤旋,攪碎一片烏云,化為一道流光,似流星一般的朝下方飛逝。
而那提著燈籠的人,則是云間漫步一般,一會兒在云中,一會兒在云外,但是即使是在云中,其手中燈籠的光輝,也不曾被厚云所遮掩。
“韓東君,你還要再戰嗎?”
師哲腦子里依然還有鐘聲的余韻在響,但是卻聽到了這一句話,他立即明白這大概是那個持燈籠人的名字。
“大君!黑山大君居然與那個伏魔壇的人還在大戰!”師哲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被稱為韓東君的道人,沉吟了一會兒,則是說道:“秋月峽為界,人妖分割。”
師哲聽到這一句話之后,便看到天空之中那一個道人持燈籠,仿佛下臺階一般的朝大地上走去。
師哲并不知道秋月峽在哪里,但是他這一瞬間猜測,這是兩者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議。
……
一道劍光落入了西陵劍府之中。
劍府之中,有一個白衣修士坐在一個有著天井的凈室之中,一抹劍光從天井里刺落,扎入白衣修士身邊立著的劍鞘之中。
白衣修士睜開眼睛。
他長長的吐了口氣,心中暗道可惜,又不由的感嘆,那黑山大君的神通確實了得。
他的劍陷入幽冥之中,一開始是意外,但是后面幽冥被眾妙門的林槐短暫的扒開過,那時他的劍是可以出來的,不過他沒有出來,因為壇主韓東君還在其中。
他于是將劍留于其中,助韓東君一臂之力。
只是這些年在幽冥之中,他隔空御劍,與韓東君合力,居然都無法奈何得了這個黑山大君。
他起身,提起身邊的劍,身上劍氣環繞,隨之化為一道劍光,從天井之中沖了出去,直向伏魔壇而去。
伏魔壇中的人自然是都驚醒了,在那鐘聲落后,看到燈籠之后,一個個都欣喜不已。這些年來,韓東君陷入幽冥,讓整個伏魔壇行事都低調了許多。
一個巨大的人影,持燈籠一步步的走下天空,原本在天空之中還浩大的身影,在走落到伏魔壇上時,依然散發著一股浩瀚又飄渺的光輝,讓人一時之間不敢直視。
但是過了一會兒之后,他身上的光便慢慢的斂去,伸手一拋,手中的燈籠飛起,掛在了伏魔壇主殿的屋角,這一剎那,整個伏魔壇都似亮了起來,原本因為夜晚而存在著的一絲陰晦,在這一刻都消失了。
“恭迎壇主平安歸來。”
壇中眾修士朝著韓東君行禮。
韓東君整個人看上去精瘦,身上的法袍暗紅色,其中有著金色的太陽紋,以及金烏鳥的花紋。
他看著眾人,眉頭微皺,卻是說道:“何道友,且隨我進來。其他的人都散了吧。”
“是。”眾弟子齊聲回答著。
韓東君進入殿中,轉身看著身后的何真人。
“何道友,林槐道友何在?”
整個伏魔壇中最高戰力有四個,一個是他自己,是為壇主。
一個是都監,便是西陵劍府的白逸真人。
還有一個便是聽雷谷的何宇真人。
在他不在的這一段時間內,都是何宇做為代壇主。
而韓東君所說的林槐道友,則是眾妙門的人,在壇中擔任著都法之職,主管傳道授法。
韓東君記得當時自己陷入幽冥之時,林槐道友是憑雙手扒開過幽冥,只是當時的他不想出去,但是他又看到林槐像是被那自幽冥之中生長的魔藤偷襲到了。
今天自己歸來,居然沒有見到他,這讓韓東君不由的有些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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