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法的消息接連傳來后,師少陽也如同百丹、天陽一般,陷入了巨大的驚恐中。
因為他做下的事,甚至還要比百丹、天陽嚴重。
他的手段更加激烈,甚至于當初他曾經請動一名元嬰散修,潛入化羽宗想擄走孟若琪,只是沒有得逞。
后來因為靈樞閣出面,玉蟬真君也是出警告他不能太過,他才沒有繼續這么做。
但他仍然盡一切可能報復制化羽宗以及寧家,并且享受著慢慢折磨他們的快樂。
所以現在寧法回來,第一個不放過的很可能就是他。
而一想到現在寧法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可怕實力,不禁讓他心中一陣驚慌。
就算他的岳父是玉蟬真君這位大修士,也難以讓他心安。
而這段時間以來,像百丹、天陽、師少陽這樣憂心忡忡、食不安寢的并不在少數,而這些人基本都是這么多年來找過化羽宗和寧家麻煩的。
當初寧法剛剛回來,當著其他元嬰修士的面,直接斬殺了烏家老祖。
并且公然讓寧家大長老以及化羽宗歐陽振華,記下這些年來曾經找過兩家麻煩的勢力。
這消息傳出后已經讓這些人心中恐慌,但是也沒有太過絕望。
畢竟在他們看來,寧法就算結嬰歸來,實力再強又能強到哪去?
別說裴南舒、玉蟬真君兩位大修士,就算是天陽宗,他們認為寧法也奈何不得。
實際一開始天陽以及百丹也同樣這么認為,所以也并沒有太過放在心上,對于這些人上門求庇護也是一口答應了。
但是后來隨著寧法在黃蕩山之戰中的消息傳出后,這些人就如同天陽與百丹一樣,感覺天都塌了。
尤其是隨著前方的戰事進入僵持,大部分的部隊都已經退回到天御城附近后,關于寧法的消息也越傳越廣,這些人也越來越恐慌。
原本與他們交好的勢力也是趕緊撇清關系,甚至這些家族已經嫁到別家去的女子也是被休退回來,拜入其他宗門的家族弟子同樣也是被清出宗門。
而不久后隨著一件事情的發生,他們這種恐慌情緒也是達到了頂峰。
在武國東北萬里外有一座常年燃燒著烈焰的高山,名為長焰山,此山也是滄元有名的險地之一,即便是金丹修士也不敢輕易進入。
這一天,只見兩道驚人的遁光從烈焰滾滾的長焰山山腰處激射而出,隨后在數里外停下,現出了兩道人影。
只見左邊一人身著深藍色水紋長袍,看上去四十許的年紀,面容清瘦,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呈幽深的海藍色,眼瞳中似有暗流涌動。
另外一人身著白袍,長發挽起,面容清逸,仿佛欲乘風歸去。
而這兩人正是滄元這些年來新晉的兩位大修士,裴南舒以及玉蟬真君。
只見兩人一時間很安靜,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接著還是清逸出塵的玉蟬真君平靜說道:“我等兩人總算將那面血黎幡煉制完成,如此一來倒是可以松口氣了。”
可是裴南舒仍然皺眉沉思,一時沒有接話。
玉蟬瞥了他一眼,淡道:“裴道友可是有什么心事?”
裴南舒面無表情:“玉蟬道友又何必明知故問。
現在基本上已經能夠確定,那小子的實力就算還不如我等,但應該也相差不遠了,而就他這個潛力看下來,以后超越我等也是遲早的事。
玉蟬道友就沒有什么想法嗎?
畢竟因為你那好女婿,估計這寧法也早已將你記在心上了。”
玉蟬略一頓,隨后平靜道:“貧道雖然因為少陽,之前也做了一些針對化羽宗和寧家的事。
但是貧道一向秉承做事留一線的原則,就算找他們的麻煩,也沒有做的太絕,所以我與寧法的恩怨并非不可化解。
既然此人已經是如此實力,那我就低頭向他賠禮一番,又有何不可?我不信他還能抓著不放。
但是裴道友你可就不同了,畢竟你為了你那寶貝孫子做的事情可要比我絕得多。”
聞,裴南舒卻是冷笑一聲:“不勞玉蟬道友擔心,你覺得老夫會怕那小子嗎?
別說他還不是真的大修士,就算他真的進階到元嬰后期境界,以此時滄元的情況,他又敢來找老夫的麻煩嗎?”
玉蟬像是想到了什么,緩緩說道:“也對,貧道差點忘了裴道友與那位的關系。”
說著,他臉上更是已經露出一絲羨慕之色。
裴南舒淡笑一聲,當即道:“但是也不能讓這小子太過得意,他雖然無法奈何我們兩人,但只怕對其他人的報復是免不了的。
我們如果袖手旁觀的話,只怕以后會獲得一個軟弱可欺的名頭,所以……”
話沒說完,裴南舒看向玉蟬,顯然他的意圖不而喻。
玉蟬面露思索,隨即卻是緩緩搖頭:“不,我已經因為我那女婿得罪這寧法不輕。
如果還阻攔他發泄怒火,只怕這個仇更解不開。
所以我已經打算拿出一大筆資源賠償,與他握手和。
而且我勸你裴道友也最好適當放手一些,犧牲其他人來平息寧法的怒火,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就算你與那位關系匪淺,但他畢竟非我人族修士,難不成等到那寧法實力凌駕于你之上,你再帶著族人逃到他那邊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