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周里,護衛隊的轟炸一點停下的意思都沒有。
天空仿佛成了護衛隊空軍專屬的練兵場,b-29機群如同上下班的工人一樣,定時定點地出現在紅洞上空。
它們龐大的銀色機身,和持續轟鳴引的擎聲,給鬼子帶來沉重的壓力。
在地面部隊的精確指引下,這些空中堡壘慢悠悠地打開彈艙,將一枚枚重達數噸的“大滿貫”和“高腳杯”巨型航彈,投向下方早已千瘡百孔的小鬼子陣地。
炸彈落下的尖銳呼嘯聲過后,便是地動山搖般的巨響。
那動靜,更像是雷神掄著重錘,一遍又一遍地狠砸著大地。
強烈的沖擊波即使隔著一兩公里,也能感到腳下的地面猛地一顫,震得人五臟六腑都跟著晃。
地面上的炮兵團就更不用說了,那陣勢比起空軍也毫不遜色。
按照王澤一貫的土豪作風,他給前線部隊準備的炮彈海了去了,他們根本不用愁不夠用。
岳濤的第一裝甲步兵師炮兵團陣地上,整整108輛105毫米自行榴彈炮,以及36輛更加威猛的150毫米“野蜂”自行榴彈炮,沿著陣地排開。
這些火炮日夜不休地轟鳴著,噴吐著火焰和硝煙。
“裝填完畢!”
“放!”
“轟!”
一聲令下,整條炮兵陣線便齊聲怒吼,炮彈如同疾風驟雨般潑灑出去。
負責裝彈的士兵們光著膀子,汗流浹背,卻動作飛快,從旁邊堆積如山的彈藥箱里取出黃澄澄的炮彈,塞進炮膛。
打空了的銅制彈藥殼不斷被退出,叮叮當當地落在炮位旁邊,越堆越高。
連綿不絕的爆炸聲成了這片土地唯一的背景音,無情地摧殘著幸存鬼子的耳膜,更一點點碾碎他們僅存的抵抗意志。
在第一裝甲步兵師的指揮所里,岳濤舉著望遠鏡,冷靜地觀察著遠方炮擊的效果。
他身邊一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年輕參謀,正低頭快速記錄著炮兵團匯報上來的彈藥消耗數據。
看著紙上那一個個飛速增長的數字,他忍不住咂了咂舌,抬起頭,望向岳濤的背影,語氣帶著點難以置信:
“師長,這…這打的可是105毫米和150毫米的重炮炮彈啊…我看炮兵團匯報,他們一個上午就打出去快一萬發105毫米炮彈,和三千發150炮彈了…”
“前幾天也是這樣,一天下來,全師平均得打出去幾萬發!算下來,到現在都有十幾萬發了,這消耗也太…”
岳濤頭也沒回,目光依舊透過望遠鏡緊盯著戰場,語氣平淡地反問:“怎么,心疼了?”
那參謀被說中心事,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老實點頭:“是有點…這要是放在我以前的部隊,想都不敢想。這么多炮彈,夠我們好多部隊打一場大戰役了。”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眼神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回憶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_c